殷问峥将折叠的小案几打开来,把若简端来的点心、茶水一类物品放上去,这马车便显得格外的奢华。
又等了片刻,车队才轰轰烈烈的出发往皇宫而去。
虽然这马车的舒适度很高,可颠起来还是让江棠舟觉得身上的伤口疼,没多久脸色就苍白起来,还冒了虚汗。
他伤口的位置不好,在侧腰,直接躺下去或者侧躺下去睡觉都会非常的不舒服,再加上这马车一直颠着,更是让人吃疼,江棠舟本来还想补觉,被这闹得是一点也睡不着了。
江棠舟叹了口气,扶着小案几欲要坐起来。
“不睡了?”殷问峥扶住他的手臂。
“不睡了。”江棠舟也没说理由。
殷问峥扫了他两眼,看他一直扶着自己的伤口位置,还能有什么不明白。他搁了茶盏,道:“过来。”
“嗯?”江棠舟没明白他的意思。
“孤的腿暂时借给你用一下。”殷问峥说完,也没过问江棠舟的意见,直接将他的脑袋摁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然后调整了一下他的躺姿,让他的伤口可以挨着自己柔软的腹部,这样既避免了碰撞,也能让伤口稍微挨着一个软和一些的地方。
可江棠舟却很不自在:“还是不麻烦太子……”他说着就要起身。
殷问峥直接摁下了他的肩膀,道:“我睡觉喜欢抱着人睡,你让我睡会儿。”
江棠舟:“……”
虽然这谎言撒的着实让人觉得有些拙劣,但江棠舟还是不动了——兴许是因为,这样躺着之后,伤口的疼痛的确缓解了不少,让他变得舒服了不少。
所以最终,江棠舟“嗯”了一声:“多谢。”
殷问峥捏了捏他的手腕:“休息会儿吧。”
一觉醒来,便已是傍晚,晨曦将天色晕染成无数块多姿的橘色,遥遥的映在皇城的红墙碧瓦上,像是一只巨兽张开的大口,将前方的马匹和马车一辆又一辆的吞食入腹。江棠舟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大概是因为他又要回到这个自己不喜欢的地方。
殷问峥领着江棠舟去复命之后便告退回太子府了。
舟车劳顿了一天,江棠舟的伤口又渗了血,听雨替他换了新的纱布,看到裂开的巨大伤口仍然是止不住的心疼。
换了药后殷问峥才进来,鼻尖上带着薄汗,应当是刚刚才忙完。
“出什么事儿了?”江棠舟披上外衫,抬头询问。
“五皇子那边,死了个忠心耿耿的侍卫,”殷问峥坐下喝了口茶,才说道,“留下了一封亲笔信,说是……刺杀一事,乃是他违背主意一人所为,故此自刎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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