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不能苟活于世,活着不过苟延残喘,与其为了我而放弃你一直求的,唾手可得的,倒不如用最后这点时间与我好好相处。”
“可是——”殷问峥死死地捏紧他的手,一字一顿的说到,“阿棠,没有你,这天下苍生于我也不过蝼蚁,没有任何的意义。”
江棠舟的身体微微一颤,他飞快的低下头去,强忍着眼中的湿润。
他不敢也不愿在殷问峥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因为他知道,自己活不长。
就算殷问峥当真拿这天下去换,也活不长。
殷问峥将江棠舟给紧紧搂入怀中:“阿棠,我不是你,没有那么多的慈悲心肠,唯一所求便是你好好地陪在我的身侧。”
江棠舟闭上双眼,手指触碰他的脸颊,一寸一寸的去感受,去描摹他脸上的轮廓,似乎要将这张脸牢牢地、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底,直至最后,他才下定决心一般,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问铮,她是骗你的,这世上,知道如何化解之法的最后一个人,早就已经去世了。”
殷问峥浑身一颤,紧抱着江棠舟的手突然失了力气。
“是……谁?”
江棠舟轻轻的摇了摇头:“宋秦筝。”
…………
“这位宋秦筝,是勤国前朝的贵妃,亦是勤国当今皇帝的亲生母亲——”碧根禀报道,“也是祯王的养母。”
殷问峥前后来回的踱步,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再度回来时,碧根已经把自己所查到的所有讯息统统告知于他了。
“陛下,”碧根叹了口气,道,“您……这又是何苦呢?”
“你出去吧。”殷问峥闭上双眼,终于在一侧的软榻上坐下,道,“朕自己待会儿。”
“……”碧根迟疑片刻,之前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的话终于还是脱口而出,“那宋贵妃入葬时陪葬甚多,末将在想,兴许那些陪葬里面会有些有用的东西。”
掘人坟墓,何其的不道德,但是对于殷问峥来说,他从来不会介意和忌讳这些。
所以殷问峥立刻就下了决定:“你准备一下,明日跟随朕一同去看看。”
“是。”碧根应了一声,突然就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毕竟他还是有些忌讳的,“那……那位卜氏,如何处置?”
殷问峥冷笑一声,道:“她不是很喜欢用刑吗?既然不愿意把蛊药交出来,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阿棠承受过的,以千倍万倍的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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