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舟停顿了片刻,脸上的笑容才一点一点的淡下去:“问铮,你也晓得,我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人,所以最后是我害死了江遇舟。”
“我也忘了我是从哪里听来的了,江遇舟只能喝我身体里已经冷掉的血——所以我特地找了一个江遇舟和宋秦筝都不在殿中的日子,为他送去了一碗我身体里刚刚才流出来的热血,还残留着我的体温,我亲眼看到他喝了下去,断了宋秦筝的希望,也绝了江遇舟的生路。”
江棠舟闭上双眼,似乎在想曾经,也有可能什么都没想:“其实,他们三个人待我都不差,最开始,宋秦筝甚至让我想到了我的母后——只是后来知道真相后,才会觉得,她做的所有事情都假惺惺的。可是那段时间的快乐,又很真实。”
殷问峥将他紧紧地抱入怀里,沉声道:“杀了便杀了,我的阿棠想杀一个人又如何?你心中不必抱有愧疚。她待你的好,也不过是建立在你尚有利用价值的基础之上,若你没有这个利用价值,兴许她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江棠舟轻轻点头:“确实。冷血虽有用,却也建立在必须和江遇舟有血缘关系的基础之上,用江迎舟来做人蛊其实是最安全的,只可惜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只好选中我——一个无比适合的人选。没了后台,养在冷宫,与江遇舟有血缘关系,怎么想,都是最适合的人选。”
“好了阿棠。”殷问峥抱着他睡下去,“你好好地睡一觉,马上这一切都过去了,待到你的身体完全痊愈了,我们便一同回恒国——或者你想留在勤国也可以,我们将这皇宫重新修葺一遍,扔掉你所有的不好回忆。”
“回恒国吧。”江棠舟笑了笑,说,“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殷问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将屋内的烛火熄了。
这一夜两人都难得的睡得极其踏实。
江棠舟第二日睁开眼时,殷问峥已经不在一旁了,身旁的被窝已经冷掉,江棠舟缓了会儿才坐起来,喊道:“听雨?”
结果进来的却是严司苒,他替江棠舟将窗帘拉开,道:“今天早上谢大哥赶到,听雨姐姐去接他人去了。”
江棠舟“哦”了一声,问道:“问铮呢?”
“陛下有点事儿要处理,一大早便出去了。他出门前吩咐了给江大哥你准备一碗热粥,所以一直都在锅里温着呢,现在可要端过来?”
“好。”江棠舟趿拉上鞋子,又打了个哈欠道,“司苒你坐着一起吃吧,别在那忙活了。”
严司苒也没推拒,大大方方的一起坐了下来,两人闲扯了几句家常,没多时便解决完了肉粥,江棠舟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把一整碗粥都给喝完了,肚子撑得有些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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