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出了勤国皇宫,江棠舟突然就精神起来,有些睡不太着了。
他坐起来,撩开帘子往外望去,勤国的皇宫渐行渐远,最后变成了一团红——江棠舟神色之中难免表现出来一些不舍。
殷问峥从身后抱住他:“以后你想回来了,我便跟你一起回来看看,倒也不必舍不得。”
“嗯。”江棠舟轻轻点头,“以后你不做皇帝了,我们游历天下,便把此处当作是第一站吧。”
殷问峥轻笑一声,道:“那群老头子知道我不打算立后便被吓着了,若是晓得我打算传位给一个不姓凌的人,又不晓得该作何反应。”
殷问峥想传位给严司苒这事儿,在勤国这边,不算什么秘密——现在严司苒每天要学的东西可多了,殷问峥的态度也表示得很明显。
他的这个行为,就连碧根和若简都不能理解。
但江棠舟能理解。
有一次江棠舟听林太医说,当初要换血给他的时候,严司苒是想替殷问峥的,纵然知道以自己的内力和年龄,换了血必死无疑,可他还是那么做了——严司苒是至纯至善之人,知恩图报,将江山交给他,江棠舟和殷问峥都很放心。
“别想那么多,”江棠舟说到,“走一步算一步,你培养他,又不代表就要将江山给他,不是吗?”
“嗯。”殷问峥抱住江棠舟,“先这么计划着吧,万一以后生了变呢?”
江棠舟轻轻的点了点头。
殷问峥拍拍他的肩膀:“你睡会儿,昨儿晚上本就没睡好,我看你这几日眼下黑眼圈重的很。”
江棠舟冷笑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不晓得是谁拉着我不让我睡觉,一会儿这个动作,一会儿那个姿势,我能睡得着吗我?”
殷问峥自觉地坐回去,老老实实道:“大不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不动你了便是。”
江棠舟又是一声冷笑:“回去的路程遥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本就不敢动我。”
殷问峥脸上闪现出一抹尴尬之色来。
“你真当我是傻子呢殷问峥?”江棠舟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儿,道,“拿我当小孩子一样哄,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我错了,我错了。”道歉这事儿来说对于现在的殷问峥简直是家常便饭。
不过他道歉也道得挺快乐的。
江棠舟闭上双眼,直接懒得搭理他:“别来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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