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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渠在满院子“保持猪舍卫生,维持猪舍温度”的声音中发出了今天第三声“不玩了”,挫败地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跟你玩一点劲都没有!这才多长时间你都赢我六七盘了。”

“你心境不够。”方晏初的声音带着一贯的风雨不惊,“少在人间行走多闭关,修为自然就涨上来了。”

瞥了一眼满身都写着睡意的方晏初,孔渠抖起胆子把手伸向了面前的果盘,捡起一角西瓜,一边吃一边说:“你以为我是你呢?我有正事要做,再说了你那叫闭关吗?不就是睡觉吗?”

方晏初没有回答,孔渠只觉得整个院子都静了下来,风不动鸟不鸣,仿佛整个世界都跟着眼前这个人睡着了。

孔渠乃是天生灵物,生来便具大功德,又长修数十万年,可也没有这种化天地为己用的修为。从天地初生到现在,有这种修为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而这种级别的大人物居然就窝在这个崇明市的小院子里。

真是屈才了。

“小师叔——有人找你!”这种奇异的宁静在一声高喊中被猛然惊醒,檐角的鸟“扑棱”一声飞起,隐藏在葡萄叶深处的一滴露水骤然滑落。

这一代的凌云殿掌门人入门之前是唱二人转的,一嗓子能把房梁挑起来,自从修了仙之后每天在后山喊嗓子,现在已经能比前村的喇叭声音还大了,平时最爱的事情就是带着一众道童去胡同口卖西瓜兼卖唱。

方晏初依旧闭着眼睛,呼吸四平八稳,就像是还在睡眠中一样。但孔渠知道他已经醒了,不过方晏初这种人醒了还跟没醒一样,根本连话也不会回一声。

“还是不见?”孔渠附在他耳边轻轻问道,“那孩子都在外面跪了三天了吧?别真跪死了……”

方晏初还是没说话,只是纤长的眉突然皱起,像是突然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似的,片刻之后才叹了口气,缓缓从躺椅上坐起来:“真麻烦,我去看一眼。”

虽然说着只是去看一眼,方晏初却非常煞有其事地整了整衣袖,捞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平时总也睁不开的眼睛也清醒了不少,看起来像个随时随地都能参加个酒会的成功人士。

这个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五进的院子背靠后山,抄手游廊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从最深处走到大门得走十几分钟。更别提方晏初一边往外走,一边还要应付着凌云殿从掌门人到小道童一声一声的问好。

他走得慢,却并不显得拖沓,步伐稳而直,显得很有风度,满身上下都写着中正平和四个字。孔渠跟在他身后,偏头看着他,神情里既有诧异也有怀念:“我说老方,你真的变了好多……”

方晏初头也不回,步子不停:“说的什么屁话?”

“……你能不能有点神明的风度?你们凌云殿真是应该开一门礼仪课,名字就叫‘新世纪社交礼仪’,好好教教你说人话。”孔渠快走两步,追上他的步伐,赶在他之前伸手推开了红木大门。

年纪已经不小的大门“吱呀”一声让开了身子,两步外的台阶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跪在那里,听见这声音猛然抬起头来,脸上泪痕未消,惊喜地看着门内:“师父!师父!你肯见我了?”

“小家伙不要乱认师父,”方晏初站在门槛内的阴凉下,隐藏在阴影中的神色晦暗不明,“我都几千年没收过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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