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看,西里尔教授在这里十几年的意义是什么呢?”
“他失去了十几年和他的女儿相处的机会,错过了她的成长,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杀死她的凶手。”在寻找治愈她的方法的路程中留下的只有遗憾。
柏伊斯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他大概是一直在想这些,想要找一个人说话,恰好柏伊斯在身边,所以忍不住开始剖析自己的想法。
柏伊斯也很配合地在一旁当一个倾听者,但是他并不觉得西里尔教授的死亡会让研究所的大部分人都改变原本的想法。
“当然不完全是因为西里尔教授的女儿,但她确实也是一部分原因。”
“我原本以为自己现在已经可以很冷漠地看见研究所的人员伤亡。”
毕竟和人鱼打交道确实是很危险的事情,人鱼和研究所是相对立的两个立场,人鱼造成的死亡案例在研究所其实很频繁。
但是一个人并不能总是去反复地去思考这些,所以只能刻意忽略每天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死亡,假装有伤亡是正常的,毕竟人鱼是很危险的生物。
总是在意这些,哪怕最开始进来的是一个正常人,时间久了,人估计也疯地差不多了。
“我前几天去探望了科曼他们。”组长的语气顿了顿。
他原本只是考虑到都是研究所的同事,如果他们真的无法治愈,也能够送他们最后一程。
“我看见了他们在留遗言。”观察室内的十一个人已经单独分开,他们手里拿着研究所里拼凑出来的不同的大小和品牌的录像机,在明知自己即将死亡的情况下仍露出笑容对着录像机录像。
和以往被人鱼直接杀死的研究员不一样,他们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可能会死亡,也许在明天,也许就在下一刻,死亡的镰刀随时都可能落下。
亲眼看着这么多熟悉的人同时准备遗言是很震撼的。
许久未见的亲人,挂心的朋友,没有好好陪过他/她的恋人……
好像直到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即将到了尽头才意识到还有这么多的遗憾。
原本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留在研究所,想要追求的金钱,权力,名声这些好像都不重要了。
“人很容易被外界的诱惑所蒙蔽。”
“当我看着他们时,我想起了还有人在等我,也记起了最初决定进入研究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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