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湾轰炸带来的纯粹的震惊已经退去,讨论更多地变成了炸弹具体有多少,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发射出来,这种极端的袭击又是一个什么样信号之类的问题。社会以自己的方式消化这场灾难。
因为银湾的事,聚会的邀请大都暂停了,韦安像他这种人该做的那样留在了家中。
他有序地回复完邮件,处理了一会儿归陵身份的事,到了时间,他放下工作去做饭。
午餐也毫不马虎,韦安弄了一桌子菜,是几个本地特色菜,可谓色香味俱全,他强迫归陵坐在对面陪他吃完。
他面带微笑,跟归陵聊菜是怎么做的,或是有趣的本地小传闻。
场面非常温馨,韦安谈吐风趣,归陵一脸漠然地听着。
下午时分,韦安坐在优雅藤制的椅子上,暖洋洋的光照在身上,很舒服。
春日的阳光大片地铺展开来,花园闪闪发光,如同精美的锦缎,他手边放着杯好茶,一切都很完美。
在某些绝望的时刻韦安曾幻想过,如果能自由选择,他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这是你在电视、小说和人们的言辞中了解到,在你辛苦工作、经历伤痛之后,应该过上的那种更有价值的美好生活。
韦安觉得很满足,他没什么可再要求的。他也不知道还能再要什么了。
傍晚时,韦安接到了几个朋友的电话,他在桃源的朋友圈很稳定。
其中一个是许承光打的,韦安和他聊的比较多的是品酒、酿酒或是投资酒庄之类的事,有什么事许承光会想招呼他一下,韦安也一样。
许承光向他抱怨他们明天要去的葡萄园在银湾的戒严区域,暂停接待了,韦安说自己也收到了消息,真是令人失望。
“我迎天那边的产业现在还没拿回来,”许承光抱怨,“救济程序走不通,联邦军一直把那边封得死死的,不知道在紧张什么。你知道吗,银湾出事后那边居然完全封闭了,尤其是其中几个区,完全禁止人群流动,简直如临大敌!”
“酒店的接待最近能恢复吗?”韦安说,没有回应这个话题,“或者可以私人过去,我对他家这批‘晨曦’还蛮感兴趣的——”
“私下去应该可以,和驻守的部门打个招呼就行,那边全封了。”许承光说,“我有个亲戚说想离开本地一阵子,到外地旅个行什么的,说桃源这事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各种势力都会来折腾一下,挺烦的……”
“等等,你说去外地旅行?”
“对。”
“那能算我一个吗?”韦安说,“我也想离开桃源一阵,正好花园城的四季园艺展快开始了,最近出门还能赶得上。”
“听上去很有意思,那也算我一个好了,”许承光说,“据说那边的酒也不错,本地小店里的味道总是不一样。”
“白星那边的海洋城也不错……”
他们聊了几句,定下了到时几个人一起离开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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