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谨慎。”容璲道,“不过你若在京城多待一阵,就会听见外面的传言,是朕杀了太子。”
“传言真假,臣并不在意。”傅秋锋道。
“你不怕朕?你的心里不想批判朕?”容璲挑眉。
傅秋锋摇头:“臣是陛下的人,又非太子的人。”
容璲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傅秋锋头顶的位置,他清晰的知道太后厌恶他,贤妃也厌恶他,如果傅秋锋此时内心有一点波动,就一定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直到他看得眼睛发干,傅秋锋头顶也没有泛黑的数字。
“……你怎么笃定朕会来?”容璲不得不换了问题,没能看到预想的答案,他反而有些空虚。
“陛下既然交臣重任,必定不会让臣半途而废。”傅秋锋抬眸试探容璲的神情,“况且陛下知道贤妃曾来兰心阁,却不责备臣在贤妃面前狂妄造次,臣斗胆揣摩圣意,如今局面,全在陛下意料之中。”
容璲翘了下嘴角,接着满意地大笑起来。
“那卿再猜猜,朕为何要这么做?”容璲饶有兴趣地抱起胳膊靠在墙边。
傅秋锋微微皱眉,踱步到容璲身侧,容璲跟着偏头,日光穿过柳叶的缝隙,和煦的光点洒落在他的脸和发梢上,他躲了躲,傅秋锋对上他的眼睛,总算在那双冰冷又难以捉摸的眸子里找到些许活气。
“原因在朝堂。”傅秋锋断言道,他记得《金銮秘史》的剧情除了少量的朝堂派系风云暗涌,就只有贤妃和贵妃的明争暗斗,容璲宠爱贵妃,若非陈庭芳的父亲在朝中位高权重,贤妃也没有本钱对上贵妃。
凭借傅秋风的记忆和剧情,还有他自己的亲身经历推断,哪个皇帝喜欢朝中大臣仗着资历人脉试图把控朝政?但朝堂势力盘根错节,先从后宫下手也是一个方向,容璲故意假做宠他,将给这达到平衡的后宫增添新的变数。
容璲要他做棋子,做诱饵,而这正是他自十五岁开始便追求的人生。
“卿确实聪慧,就不怕锋芒太过,引来杀身之祸吗?”容璲眯起眼帘威胁。
傅秋锋单膝跪下沉声道:“良禽择木而栖,臣在乡下多年,本以为要蹉跎一世,幸得陛下赏识,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可是你说的。”容璲笑得兴致高昂,“冯吉。”
冯吉从不远处走来:“陛下有何吩咐?”
“去太医院拿盒活血化瘀的药膏送去兰心阁。”容璲嘱咐,“记得要高调,朕的爱妃绝不能再受这种委屈。”
冯吉心领神会:“是,奴婢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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