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顾远筝真是个地坤,今夜可就凶险了,他自然不能让别人碰顾远筝,但他又没办法和顾远筝结契,那条船上有多少天乾会被信引勾过来?
这些酒囊饭袋平时倒是不足为惧,一旦被地坤信引勾的发狂就麻烦了,那种情况邵云朗下手很难把握分寸,打伤谁都够御史台参他一本了。
还突然有点庆幸,幸好这人是个狗天乾。
就是肩膀真他娘的疼。
“殿下,如果是郢王,他可会对殿下不利?”顾远筝低声问。
邵云朗发现顾远筝提起他三哥时的神态有些奇怪,仔细一琢磨才发觉是因为没有多少敬意,和提起太学同窗时的语气差不多,都是淡淡的。
还没有叫他殿下时来的情真意切。
这微妙的差别对待让邵云朗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应该不至于,我更倾向于他在警告我,这件事……”
“这件事暂时不能查了。”顾远筝叹息。
他说的是暂时。
邵云朗自嘲的笑了笑,“确实。”
他因为身怀异邦血统,是不可能继承大统的。
这一点从诸位皇子的名字上就能看出端倪,太子邵云霆、旭王邵云霖、郢王邵云霄,皆取“云雨”之意,连身为地坤的八皇子因为母妃得宠也被赐了“霜”字。
而邵云朗的名字是和亲王世子们一样的。
他父皇,自他出生,就用这个名字告诫了他:不要争。
不争倒也没什么,那位子坐着也未必真的舒服,但他至少要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邵云朗揉了揉眉心,这些还要从长计议。
“殿下累了,早点歇下吧。”顾远筝起身,为他关上了窗,“此时再给宫中传消息怕是来不及了,端妃娘娘那边?”
“没事。”邵云朗摆手,“我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倒是你,不和家里递个消息吗?”
“常有的事?”顾远筝挑眉,墨色瞳仁掠过幽深的光,他低笑了一声,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生硬,“我一个天乾,家里没什么好忧心的,无妨,也就是回去跪祠堂。”
邵云朗一惊,“你爹管的这么严?”
顾远筝垂眸,目光又落在他肩上,“我爹要是知道我把别人给咬了,还会请家法。”
“那你别说啊,你不说我不说……不对!”邵云朗翻白眼,一手点在他肩上,“你活该!下次再敢对小爷呲牙,就买个止咬的面罩给你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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