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月来,为了藏住这个孩子,在仙云宗,我每日会控制自己的食量,不让自己摄入太多,担心它长得过大藏不住。合欢骨修行的一身灵力,一经交.合,就会被主人采补而走,采的是我们,补的是他。
所以我的灵力很是稀少,修行十数载,仍旧是那炼气境界。原本成年那年,我有机会冲击筑基,但近十年的灵力一夜之间全被岳博贺吸走,之后就再无寸进,修为低微的我,要藏住这个孩子属实不易。
现在有这么多的补品,我每日都吃得干干净净,唯恐我肚中的孩子因为营养不良而先天不足。
陈作冷眼旁观的看着我吃完所有补品,竟罕见的对我露出了一个同情的笑容,仿佛我吃进去的不是补身圣品,而是穿肠毒药。
“你为何这般看我。”我这一生,父母双亡,师门背离,唯一的亲人便是这肚中的孩子,我着实不能看着他因为我的疏忽再受伤害。
陈作冷冷笑,“我看你蠢。”之后他便拿着空了的餐盘走了,不再多说。
彼时我还不知这丹药为那狐王专门送来,言是可以吸取母体和胎儿的营养和灵力反送到胎盘,胎盘在凡间也叫紫河车,确实是一种补身圣药,等到孩儿降生之时,不仅我的身体会快速衰败直至死亡,连我的孩子也会先天不足,甚至早夭。
陈作走了,我就无从得知他为什么会那么说我。再次回到长明山,我除了能在当初我的这个房间走动,岳博贺并不许我去别的地方。
一来是因为我这肚子不好见人,二来就是他可能觉得我合欢骨的身份有碍瞻观。
我也乐得不出去,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了被关在屋里,再也不是那个想着仗剑天涯,好好修炼,能学得一身本事有所报负的小修士了。
说来奇怪,一天后,我这里竟然也迎来了一个客人,那客人的身份令我异常诧异,因为不管是从身份上来讲还是从感情上来讲,他都没有道理来看我。
“秦峰主,您找我有事吗?”我和秦如霜见面并不多,以往只有他来月钩峰找岳博贺的时候我才能看到他。
最开始,我是以岳博贺小师弟的身份看着他,我仰望他盼望着成为他那样的修士。到后来,我便如同阴沟里的耗子一样看着他,我自惭形秽,又痛苦不堪。
我时常想,假如不是岳博贺对秦如霜求而不得,深深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或许就不会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毕竟岳博贺的天资不菲,年纪轻轻就已是金丹修士,根本无需合欢骨。
他今年才三十五岁,又是剑修,修真界曾有大能放言,假以时日,岳博贺定能在修真界有一席之地。
作为秦如霜的替身,还是那种不能露脸的替身,我对他的感情着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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