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段翊霜抬眼看她,反问,“这又是什么事情?”
夏侯寒云道:“你应该知晓,不识卷是当年秦袖里留下来的秘籍,整个江湖人人都想要得到它。”
段翊霜道:“我知道。”
夏侯寒云便道:“你既然知道,就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来。”
段翊霜淡淡笑了。
他问:“既然你说江湖上人人都想要得到它,那我就不能想要吗?”
夏侯寒云皱起眉峰:“有句话叫能者得之。你这样不管不顾私自盗取不识卷,本就非君子所为。”
“盗取——”
段翊霜将剑推回剑鞘,神情里竟带着几分似笑非笑。
“若说盗取,这秘籍原本的主人只有秦袖里一个人。”
夏侯寒云叹道:“秦袖里写下这本秘籍,为的也是后世之人能见识到与他同样广阔的世界。”
段翊霜道:“如此,我拿走不识卷,也就正正合了秦袖里的心意。”
夏侯寒云霍然看向他,眸光沉沉。
段翊霜恍似未觉:“我也算是个后世之人,谁都可以是不识卷的下一任主人。所以我得到它,并非是我盗取,而是我比江湖上任何人都更有本事。您说,能者得之。现在不识卷在我的身上,我正该是这个‘能者’。”
他说得很平静。
语气平静,声音也还是那般冷。
可夏侯寒云这般看他,却明显感觉到他与当初不同。
鼎鼎有名的无瑕剑,其实算是个很容易懂的人。
他重情重义,又寡情薄义,他对在乎的事情极度在乎,对不在乎的事情毫不挂心。
说他善良,他其实很冷漠。
说他漠视众生,他好似又有无穷无尽的心软。
夏侯寒云想,他真的很不一样。
她想到了,也就开口说话。
夏侯寒云说:“你变了不少。”
段翊霜道:“人都会改变。”
夏侯寒云道:“以前的无瑕剑,从不会说这么多的话,又有如此多的道理。”
段翊霜道:“那都是以前。人只要活在这个世上,就只会有现在和未来。”
夏侯寒云深吸口气。
她低声问:“你是如何——在不惊动我们的情况下进入中原地宫的?”
段翊霜道:“我误打误撞。”
夏侯寒云冷笑:“你在说谎。”
段翊霜便极坦然地颔首,他浅浅笑道:“我的确是在说谎。”
“你不该这样做,”夏侯寒云道,“我可以相信你拿走了不识卷,但我绝不会以为,段翊霜是个想要凭借着功法称霸武林的人。你不可能有这样的野心,无论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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