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看着他长发都要滑落到地上,一时间来不及多想伸手去接,凉而滑的漆黑长发落了满掌,他忍不住摩挲了一瞬,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之后他有些赧然,见人直起身,他骤然松开手,面上还端着锻炼多年的平静温和,“……竹制的杯子容易被虫蛀,所以特意做了机关封存着。”
他说着,就着酒净了净杯子,而后倒好酒递给简临青,简临青接过喝了一口,桃花酒的清甜弥漫在唇齿之间,他惬意地眯起眼睛,撑着脸往外看,“你这儿真的挺好的,夏天在这里带着肯定特别凉快,也很安静,很适合睡个香喷喷的午觉。”
晏沉也学着他的样子撑脸,“你若是想的话,我便让人在这凉亭置办个小榻,给你来这里小憩。”
简临青只是有感而发,真要让他顶着烈日来这儿睡个午觉他也不乐意,更何况他是个事多的,少不了要拖家带口,他轻啧一声,“还是算了,我们两个地儿隔得太远了,不乐意走,夏天呐……”他拖长了尾音,声音被酒磨得有些沙哑,听在晏沉耳里却觉得蘸了糖霜,带着不明不白的微甜的撒娇语调。
他听得耳廓微麻,便看见简临青干脆趴在桌子上了,腮肉挤得圆圆乎乎,唇珠也被压得鼓了鼓,想是含苞的小花骨朵,这小花骨朵儿委委屈屈地一抿,抱怨道:“我最讨厌夏天了。”
晏沉浅浅啜着酒,有些好笑地问他,“夏天怎么你了?”
简临青哀叹一声,“夏天……好热啊……木槿她们不许我在房间里多放冰,心情一躁我就热,这种天我都不会出房门一步的,也就你……”他歪着头看过来,下巴枕在手臂上,从晏沉的视线看下去,一双睫羽奇长,唇瓣因为喝酒变得水红,碧眸都荡漾着柔波,他就这样看着晏沉,唇红齿白地一笑,“也就你让我顶着这么大太阳来找你。”
简临青说完,看着晏沉仍旧盯着他看,他的眼睛漆黑却澄净,眉骨又高显得眼眸格外深邃,认真凝视过来的时候,有种深情的错觉。
简临青忍不住挠了挠微烫地脸,颇有些不自在地问,“看我干嘛。”
晏沉却笑开,凑上前跟他碰了碰杯,“我只是想我太荣幸了,成为你的例外。”
这话听得莫名有些……黏糊糊的,简临青没搭话,咕嘟咕嘟喝完一杯酒又趴回去,还晃了晃杯子示意添酒。
热烈了一整天地夏阳总算是不甘不愿地回去休息了,夜风趁此出来巡逻,行走间吹得人轻衫扬起,沁凉入怀。
简临青眯着眼睛嘟嘟囔囔,“这样的时候就很适合荡秋千,回头得让人在我院子里装个大秋千,太阳下山就玩一玩……”
“想荡秋千吗?”
简临青哼唧一声,闭上眼睛的时候,听晏沉的声音感觉比平时要低沉写,像是古琴最音色最沉的一根弦,却又比平时,还要温和。
温和得几乎温柔了。
唔,他声音是真的好听,人长得也确实不错,也就比他差一点点吧,难怪会有那么多姑娘们喜欢他。
如今他身上唯一的污点也被洗清了,得到的爱慕肯定会更多,说不定都不止女子了,还有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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