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假山那处,他的视线正盘踞在鼻端小痣上,就见晏沉放下手退开一步,简临青没抬头,他说不清到底是不想还是不敢,他只是视线平视着,便看见那颗镶嵌在修长脖颈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听见晏沉说:“抱歉。”
他的声音好哑。
简临青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他整理着跟晏沉之间的桩桩件件,心里的想法越来越笃定。
晏沉大概是有些喜欢他的。
尽管他有些困惑。他一直认为,像晏沉那样的人,不像会这样轻易喜欢上一个人,他们相识不过数月,真正熟识也不过月余,他性子也差,又懒又馋,晏沉看上他什么呢?
他浑身拿得出手也就这一张脸,但晏沉也不是一个看脸的肤浅之人。
简临青想不通,只能归结于感情的奇妙。
他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无论晏沉是怎么喜欢上他的,这都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
他无疑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但他们之间确实没有进一步的可能性,他们目前的关系都是建立在层层隐瞒之中。
他实在不愿意去设想晏沉对他坦白心意而他拉开衣服给他看自己平坦的上半身,告诉他“对不起我其实是个男人。”的画面。
想到这里,简临青整个人都不好了,攥起一旁的柔软迎枕猛地盖在自己脸上,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眼下这种情况,只能先冷着看看对方的反应了。
简临青满心纠结,睡前都眉头不展,抱着怀里的猫蹭了蹭,脑子里才迷迷糊糊划过一个念头。
这只满满,又不是之前的满满了。
……
真正的晏满满从荒唐的梦中惊醒。
满身都是汗,晏沉掀开燥热的薄被里,抿着唇把床被乱七八糟地卷了起来扔到墙角,动作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
他在凉水里泡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推开了卧房的窗台,简临青曾经就坐在这里。
他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坐下,外面凉风习习,比放了冰的屋内还要舒服些。
夜空是晴朗的,漫天繁星闪烁,像极了他们一起坐在秋千上的那个夜晚,他在也夜风里反思。
今天是他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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