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白林歌想,白女士都说了,那可是个仙二代。
总而言之,白林歌回老家的行李中多了一只鸡精。
下了火车换小巴,下了小巴换电三轮。
电三轮在村口停下,白林歌带着肖宫基顺着水泥路一直往村后走。水泥路变成了石子路,石子路变成了泥巴路,他们穿过了防护林,走入大山中。
一路上肖宫基嘴叭叭个不停,絮絮叨叨嘴很碎:“你大一就在说要带我来你家玩,五年了,你放了我五年鸽子。”
白林歌搜寻着自家山头:“现在这不就是带你来了吗?我虽然是个鸽子精,但我从不鸽人。”
肖宫基挡开横生出来的树枝:“你放屁,你鸽我还少吗?”
“你是人吗,你不是鸡吗?”白林歌反问道。
肖宫基:“……”
看吧,白林歌就知道他根本没法反驳。
“甭废话,你家到底在哪儿呢?”肖宫基弯了弯腰,走得腿都要断了。
白林歌跳上一块高高的岩石,指着远处的山头:“我的家就在那座山上……”
话音还未落,两个戴着防护镜面罩全副武装的人影从半空掠过,手中的赶山鞭一挥,前方那片横亘高耸的山岭边缘两座便成了平地。
“……”
白林歌回过头,收回手,蹲在岩石上,从背包里摸出一根烟点燃。眉宇间是挥不去的沧桑迷惘:“我的家刚才还在,现在它没了。”
白林歌的的确确约了肖宫基去他家。
但现在不是他放了肖宫基鸽子,是他家放了他鸽子。
肖宫基茫然望着前方还在扬尘的平地,赶山鞭是神器,一般妖怪见都没见过,但看这效果猜个八九不离十是那个了。
那俩绝对不是一般妖,白林歌家惹到什么大妖了?
带着疑问,他转头看白林歌,惊出一声呦呵:“烟哪儿来的?你以前从不抽烟的啊!”
白林歌目光忧郁,吐了个破碎的烟圈:“我他妈以前还有家呢。”
烟是白林歌买回来孝敬爷爷的,但对不住,现在他得先抽一口平复一下心情。
算了,先联系爷爷和爹妈吧。白林歌掐灭剩下的半截烟,塞回裤兜,掏出电话翻找联系人。
谁能想到,进城打工回老家当天,家没了。
拿着赶山鞭的人从上空掠过,发现巨石上的白林歌,落到了地上。
他们似乎是在打量白林歌,肖宫基连忙用胳膊肘怼了怼他,示意他快看。
其中一人开了口,声音蒙在面罩里,听起来无比陌生。
“白林歌?”
认得自己,看来是有备而来,并且来者不善。白林歌暂时放下手机,点点头:“是我,我就是那倒霉催的强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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