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华远没有什么与他说话的心思,季茗笙也没多话,只叫人给自己瞧瞧往后该如何调理,便放人回去了。
等华远走后,季茗笙又遣人去将结果告知皇上。
皇上不是不全然不讲道理的人,想来也能理解这些行走江湖的高人有点脾气。
左右他的不讲道理更多是对着自家人,平时朝堂上大臣们与他吵架都没什么,儿子驳了他的意思,他眼睛一瞪便要揍人。
季茗笙想着,将话交代下去,便想出门走走。
顾涔观没有送华远出去,也没离开这里,只守在季茗笙身旁。见他想要出门,有些不赞同地皱皱眉,上前拦住对方,劝阻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说皇上身边的朱利来了。
朱利是皇上身边最得脸的太监,从小跟在皇上身边,几乎是看着太子和季茗笙长大的。
季茗笙小时候时常跟着皇上这个爷爷,与朱利更是熟悉。见他来了也没拘谨,挂起笑容请人坐下,又要宫女上茶,随口问了一句是不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念及东宫的太监刚刚才出去将华远不愿意医治太子一事报给皇上,便是再快这会子也是在回来的路上,季茗笙觉得该不是这件事,便猜测是应天府那边出了什么篓子。
可朱利却说并非来寻季茗笙,而是来寻顾涔观。
“找涔观的?”季茗笙微微一瞪眼,有些不解皇上让朱利来找顾涔观做什么。
“皇上觉着他没照顾好太孙,又听了些许风言风语,要罚他呢。”朱利有些为难地看着季茗笙,明显是怕他拦着。
季茗笙这才想起来皇上似乎是说过要罚顾涔观的话,但他只当是一时的气话,倒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竟是真的要罚。
究竟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竟然转过头便要来罚顾涔观?
季茗笙的不解最终在朱利为难又躲闪的眼神中得到了解答。
是顾涔观与他同骑那事,还有人说他们睡到一张床上去。
若只是同骑还能说啥季茗笙不会骑马,可睡到一张床上去这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难道能说是季茗笙不会睡觉吗?
季茗笙站在原地怔了怔,犹豫着转头去看顾涔观,正好瞧见对方那带了几分小委屈的眼神。
这眼神从前并未有过,前世的顾涔观虽是笑着,但总是笑意不达眼底,更多的时候其实总带着几分阴郁,只遇上人的时候挂上世家贵族特有的笑容。
不过,季茗笙不知道的是前世他瞧见的几分阴郁根本算不得什么。
在他死后,顾涔观才是真的疯魔了。
阴郁狠毒,为了替他报仇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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