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苏醒,Z绯红色的眼睛里绽放出又喜悦又酸楚的光彩。
“你还活着……”他难以置信地低语。
段非拙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的衣服上沾满血迹,身上却没有伤痕,说明自愈能力再一次立功了。
雨仍旧下个不停,甚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即使当前正是夏天,段非拙也冷得一个哆嗦。
但是为什么他刚苏醒的时候,会觉得雨水是温热的?
他转向Z,后者的眼眶微微发红,被缺乏血色的苍白皮肤一衬,格外醒目,想忽略都做不到。
Z刚刚是不是抱着他哭了……?
Z急忙扭过头,隐藏自己的失态。
“色诺芬说你死了。”他故作冷漠地撇撇嘴,“那家伙眼神实在不好。”
段非拙有点儿想笑,向来冷硬的Z居然也有这么一天。当初把他关进地牢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感情丰富”?可同时他心里也涌起一股滚烫炙热的情绪,像是那温热的水珠一路流进了心底。
他真想吻一下Z那刀锋似的唇角,吻去那抹别扭的弧度,可现在真不是亲热的好时候。
他抬起头,只见利维坦正在空中盘旋,为地面投下黑色的阴影。
“我们先离开这儿。”段非拙爬起来,“其他人在什么地方?”
“撤进橡树林里了。”Z阴沉地回答,“希望亡灵们能帮忙抵挡一阵吧。”
“我们也走。我想到一个办法,必须借助大家的力量。
两个人朝橡树林飞奔而去。一道漆黑的阴影飞快地接近段非拙,他以为是利维坦,吓得差点儿甩出一道冲击波,结果定睛一看,居然是变成乌鸦的色诺芬。
乌鸦乘着风和他们齐头并进。
“你怎么活过来了?”那鸟儿震惊地问。
“我本来就没死!”段非拙没好气说。
“哇,脑袋开瓢成那样都没死,你的头肯定很铁……”色诺芬语带钦羡。
他们钻进橡树林。一进林子,雨顷刻间便小多了,繁茂的枝叶在他们头顶织成天然的遮雨棚。
粗壮的橡树树干后探出数个脑袋——是躲藏在此地的警夜人们。
“太好了,老大,你们没事!”R先生惊喜地叫道。
“接下来该怎么办?”艾奇逊小姐问。“真的要搐回伦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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