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何禅摇摇头，继续打坐修炼。
没多久，只听从何禅的身体内部传来“嘭”的一声闷响，不大，却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凡俗界本就不多的灵气骤然在何禅头顶聚集，如漩涡一般，倾泻如注。
这般异象，引起了平原镇为数不多修士的好奇与观望，犹豫了一番，纷纷起身，寻了一处不远不近的距离，远远观望。
同住一个院子的六子，早在何禅突破时，站在了房间门前的屋檐下，凝视着何禅房间的方向。
东厢房的何纠察觉到异样，一出门，便与他对上。
不禁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就差吐着唾沫指着他的鼻子说“晦气”。
六子眸底深处泛起一道幽冷的光芒，下一秒没有掩饰，眼神冰冷如死物般看向何纠。
瞬间，何纠身体一僵，接着目眦欲裂，不多时，两行血泪，缓缓从他眼中流下，看似恐怖又吓人。
这一刻，他眼中的六子，不再是何禅面前那个故作柔弱、看似普通的青年，而是一个浑身漆黑，体型庞大看不清具体面孔，身上仿佛有无数眼睛的怪物！
对，怪物！
何纠如临大敌，死死盯着六子，哪怕此时，他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可他就是不想认输，哪怕自己此时不敌，也不想朝他低头。
仿佛他丢不起这个人。
“呵，小崽子，毛都没长齐，就想跟我斗？这次放过你，下次再多嘴，我让你重新投胎。”六子冷笑地看着何纠，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明明没有发出声音，却清晰的在何纠耳边响起。
何纠如遭雷击，随即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摇摇晃晃，愣是撑着没倒下。
“你是谁？”何纠抹掉嘴边的血迹，眼里满是骇然与忌惮的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不要激怒我。”不然，哪怕你是万魔之子的身份，也保不了你。
何纠心里憋闷，捂着胸口，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咯吱…”
“哟，都站在外面干嘛呢？”成功筑基的何禅推门出来，惬意地站在檐下伸了个懒腰，正巧看见两人，不由打招呼道。
“怎么有股血腥味？”突破后，五官感知总算有点非常人的何禅抽了抽鼻子，倏然看向何纠。
随即，一个瞬步上前，来到何纠面前，伸手抬起何纠的下巴。
“这是怎么搞的？”何禅皱眉看着眼角微微有些撕裂的何纠，伸手替他抹掉眼下的红痕。
随后两只手指捻了捻，眉头蹙的更深了，“没说你这红眼睛，流出的眼泪是红色的啊。”
正因他温柔的举动，稍微有点动容的何纠：……
“你是眼瞎味觉失灵了吗？那是血！血！”不是眼泪。
何纠气的小脸发红。
“这样就好，刚才脸白的，我还以为你要死了。”何禅展颜一笑，伸手扯了扯他的脸，放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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