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其他。
只因他知道,如皎白明月的太子殿下受不得半点薄待。
而此刻蓦然听见慕裎如此愤懑说要杀他。
酒后吐真言。
可见其内心有多憎恶。
蔺衡一时感觉脑子有点空白,不知该作何回应才好。
-
-
正暗忖着心事,突然听见床榻上的人轻哼,念叨了一声要喝水。
伺候人喝水更衣这样的小事,在淮北也没少做。
皇帝陛下叹了口气,起身相当娴熟的试过温度后才将茶盏递到他跟前。
慕裎就着抿了几口,再睁开眼的时候状态明显比之前要清醒多了。
当然,清醒的意义仅限于恢复精力可以上蹿下跳。
至于刚才扬言要将做皇帝的那个五马分尸一事,完全忘得一干二净。
冬日时辰禁不住耗,午膳原本就用的晚,外头天光已经逐渐昏暗了起来。
慕裎酒量并不是很好,就算睡了会儿醉意还是没彻底消退。人一醒来,连外衣都没顾得上披就乐呵呵跑到窗边去看景。
蔺衡没法儿,只好紧随其后追赶上去。
他心里惦记弑君这档子事,想拢人的半截锦袍扬起又堪堪放下。
慕裎不明所以,似乎光着脚丫子有些冷,就近往他怀里一挤,顺势将脚也踩上去。
被一阵不同于棉被的温暖包裹,太子殿下像是极开心,松散的发丝不住在人颈前似有若无触碰,惹得做皇帝的那个也不自觉浅浅勾唇。
慕裎伸出手指去融窗棂上的寒霜,轻快道。“出去赏雪罢。”
蔺衡隔着蓬纱看到外面雪不知何时停住了,宫人们手脚麻利,殿外的地面早清扫干净。
迎上望着自己的那双澄澈眸子,本想拒绝的言语无端转了弯。
“披上最厚的狐裘大氅,我陪你去。”
-
-
慕裎一路出来是没有方向和目的地的,在宫道两边嗅嗅花枝,踩踩雪堆,一个人也玩得甚是有趣。
蔺衡就跟在他身后,和那五年里一样,沉默寡言,只在太子殿下踩不稳或者没察觉枝桠要碰到头顶的时候,才会有所动作。
大概是下过雪的缘故,风一吹黑云散开,皎洁的月光高高悬挂,被地面反衬出如水一般的流淌质感。
两旁道路上错落着数盏暖黄琉璃灯,灯盏外面的雪还是厚厚的一层,将灯光显得有些朦胧。
“快看!”
慕裎好似发现了新奇玩意儿,轻呼了声,两步快跑急急停在一间华丽精美的宫殿外。
“这里面是什么?”他凑到门上从缝隙往里张望了半晌,摇摇头。“好黑啊,什么都看不清。
殿门落了锁,里面没有光线透出来,仿佛是间不太常用的闲置宫殿。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