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织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地上滚落的那根擀面杖看。
绫风曾经拿着它抽打了她好几十下,只是因为她放学晚了,没有来得及给弟弟做晚饭。
从那一天起,东城中学的三年A班就再也没有拖过堂。
半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慢慢地走向了厨房。
冰箱里还冻着兔肉汤,厨余垃圾桶里还有皮毛和内脏。
她蹲下去,一点一点地翻找着散落在垃圾箱里的骨头。
林启桢见状,悄声靠向安楠:“她怎么都不哭的啊?该不会是和萧哥待久了,被传染了吧?”
但是变温动物好像没有群居性啊?
安楠闻言,白了他一眼,还附带一肘击。
林启桢顿时面目扭曲了起来:“……”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所有人都看着绫织一个人蹲在地上默默地翻垃圾桶。
他们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万籁俱寂之中,他们都齐齐地看向了萧麒。
——至少他可以安抚情绪,稳定精神。
萧麒感受到了他们的注视,半晌,他走了过去。
有阴影笼罩上来,绫织感觉到了,但她没有抬头。
一块干净的手绢递了过来。
说实话,在这个电子洁面仪横行的年代,随身携带手绢的人要么年纪很大,要么就是家教刻板的绅士。
“擦一擦。”
他没用精神触须。
绫织愣了一下,她终于抬起头,与萧麒对视。
他的目光很平静,似乎对她现在的反应毫不奇怪。
哭得满脸泪痕的绫织倒映在他的眼底,脸已经花得不成样子。
他低头看了看绫织那两只还扒着垃圾桶的油腻爪子,皱了一下眉。
随后,他抬起手,将那块手帕轻柔地摁上了她的脸。
第9章 英年早瞎
绫织以为自己不会哭的。
从小到大,在她的记忆里,绫风这个父亲都当得温柔不足,严厉有余。
从她记事起,他每一次工作回到家都会殴打母亲,家里百分之百的收入都来源于他的工作,但有百分之八十的支出他都会花在外面的女人身上。
直到后来母亲不慎撞见父亲婚内出轨,她不堪忍受,最后自杀。父亲很快就拿着她的保险赔偿金新娶了外面的那个女人,生下了一个弟弟。
从那以后,绫织每天能吃饱的概率成了百分之三十,每天能睡好觉的概率成了百分之三十,但每天挨打的概率却骤升到了百分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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