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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鞘不比剑刃凌厉,能近语方知的身却难伤他分毫,竹剑软脆,也奈何不了刘佩,到了最后两人以拳相击,挥出的掌风先逼得围观之人不敢直视,待耳中嗡鸣声过,睁眼望去,两人已相隔开,俱是毫发无损。

语方知手握伤痕累累的竹剑,恭顺一拜:“晚辈江陵语方知,今夜幸得前辈指教,但仍有诸多不解,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刘佩紧握剑鞘的手青筋暴起,他紧紧地盯着对方的帽檐,道:“五更已过,今日到此,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待对方一走,其余的人围上来嘘寒问暖,刘佩摆摆手,将长剑扣回腰际,拔腿离开,方迈出一步,“嘭”一声跪倒在地。

语方知也讨不到好,带如枯等人出了竹林,丢了竹剑,捂着口鼻咳出一口浓血。

“主子!”如枯惊叫。

语方知道:“我无碍,已经交过手,接下来再见面就不必舞刀弄枪了。”

语方知嘴上说无事,但到底是受了内伤,严府是去不得了,吩咐小清择了院里的海棠送去,只说见物如见人。

小清择花时,严辞镜正幽幽转醒,五识逐渐恢复,方觉身上的脂粉味浓得刺鼻,吩咐杜松倒热水来沐浴。

褪衣时又瞧见胸口的脂粉印,这是在叠翠楼留下的。

昨夜黑鹰邀他去叠翠楼寻欢作乐,同去的还有几位在朝的同僚,最让严辞镜意外的,还有最先等候在厢房中的雷应天。

雷应天似是有备而来,在黑鹰身边坐下,总和黑鹰交头接耳,严辞镜不便靠近偷听,正愁呢,幽素就甩着帕子提着酒壶过去了。

严辞镜对黑鹰和雷应天所说的事,大概有了一个猜测,脑中想着事,也就没顾得上推开趁机凑过来的姑娘,后来是幽素替他解了围,拉着他出去了。

幽素说:“黑鹰在嘱咐雷应天,让他把什么人调到眼皮子底下看着,莫让他横出事端,严大人,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人吗?”

严辞镜点点头,更加确定了刘佩的特殊身份。

再加上入仕之前先生交代过他的朝臣往事,差不多将黑鹰忌惮刘佩的原因想清楚了。

刘佩曾是鹿逞亲信,先不论鹿逞为何不带刘佩去南疆,但鹿逞当年请旨离京的时机,是在孟家出事之后,其中大有可深究之处。

鹿逞时任殿前司指挥使,宫里宫外发生的大事就算不知晓得明白清楚,也必定有所猜测,他离开晔城的原因,许是避祸,又或许是心虚,不论怎样,都正合魏成的意。

而魏成在此时让雷应天看住刘佩,加上刘佩对自己的态度,严辞镜更加确定了鹿逞当年的确卷入了那场灾祸之中。

刘佩习武,性子轴,喜怒都表现在脸上,严辞镜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接近不了刘佩,而且即便是接近了,若刘佩对当年的事一知半解,严辞镜还是无用功。

迂回的法子见不到成效,便只有……

想到这,严辞镜下意识打了个寒战,同时发现水已经泡冷了,起身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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