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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方知有些气闷:“你为何什么事都瞒着我?”

“我没有。”

“今日之事若不是幽素来告诉我——”

“就算幽素不告诉你,我也能全身而退。”

“严辞镜!”

语方知扣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外扯,将他甩在门框上,一门之隔,门外的杀戮声和惨叫声就贴在耳边,严辞镜吓白了脸,握过刀的手也微微颤抖。

他不敢告诉语方知,他根本没打算活着出去。黑鹰知道坏事的是语方知,不会放过他,为着语方知的安危,他拼死也要夺了黑鹰的命。

若刺杀不成功……严辞镜不敢想下去,心中一阵后怕,下意识捻住了语方知的袖子。

屋中发生了什么语方知一看便知,不想深究也不敢深究,再怒再怨都不舍得伤了严辞镜,那他一路赶来的跌宕起伏要如何发泄?手里的碎布就遭了殃,几乎要被他捻成碎末了,可摁着严辞镜替他擦拭血迹时,心性又克制如溪流涓涓,叫人辨不清水面之下是否有涌动的暗流。

“你到底在想什么?”

温柔刀最致命,语方知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田地,但严辞镜是知道的,他难辞其咎,有心继续冷淡他,可看到了语方知虎口处马鞭摩擦出的血迹,也想从了心,搂一搂他。

刚抬起手,他便看见了指头上沾的血迹,那血迹叫手心热气捂散了,浓淡不均地化开,斑驳地糊了一片,恍如芋金丸发作后的火毒,严辞镜心一沉,手也落了下来。

芋金丸的解药停不得,如今他杀了黑鹰,已然只剩一条路……

严辞镜垂了眸,做出刻意冷淡的模样,淡淡道:“你不该来……”。

语方知闻言一顿,已没有了要替他净面的心思,冷笑道:“为了救你错过找回旧人的机会,真不值啊。”

严辞镜心痛道:“我没有叫你来!”

“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语方知转身离开,打开门,正看见小五尴尬地捧着件衣服站在门外,语方知一言不发地接过来,重新关了门,将衣服扔进严辞镜怀里。

衣襟上沾的血不多,严辞镜不想换。

“换吧,脏。”

为着这一个脏,严辞镜心甘情愿地脱了衣服。

随便找来的衣服不合身,墨黑长衫衬得脸色发青,袖太长,腰太宽,怎么看怎么不合适,严辞镜穿得别扭,语方知也看得上火,快步走去帮他穿衣。

衣领一再被他拉高,连喉结也要遮住,严辞镜懂了,原来他介意得很,不愿意他上手了,背过身去独自整理衣襟。

语方知的手落了空,背到身后紧握成拳,骨节泛青,忍得很是辛苦。

瞥见从血衣中翻出的白玉,语方知再也忍不住了,扣住那截细瘦的手腕,讽道:“严大人以色侍人的时候也贴身带着,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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