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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辞镜僵硬着,声音又干又涩,他说:“我想回江陵。”

语方知搂紧了那腰,应道:“我陪你走。”

“我自己走罢。”

语方知不再吻他,却还搂着他,用上了十分力道,恨不能融在一起,可他又觉得无力,严辞镜的身体怎么也暖不起来。

最后,他不得不妥协。

“好。”

语方知挨着那身湿冷的皮肉,睁眼至天明。严辞镜也一夜没睡,直到语方知不再搂他穿衣离开。

他想了一夜也不知要如何面对,只好闭了眼假装熟睡,结果弄假成真,在晨光朦胧中沉沉睡去。

醒来时恍若隔世,扯破的被褥,身上的痕迹,还有床边的碎瓷瓶都昭示着昨夜的兽行。

烂摊子要收拾,穿了衣衫唤杜松杜砚一起进来,放热水,更换被褥,扫碎瓷片,两小厮动作利索,很快,房中就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了无生气。

屏风后备好的热水水汽蒸腾,泡一泡便可洗去一身痕迹,严辞镜褪了寝衣,没去沐浴,背对镜子看他身后的疤痕。

烧伤、挨板子,他身后如踩烂的泥坑,严辞镜反手摸着凹凸不平的伤痕,流连在伤痕边缘色重的吻痕上。

即便是昨夜,语方知侵他时也还是像之前任何一次,来回舔舐那些已经愈合的伤口,以致这些伤能激起的只剩情和欲。

严辞镜要叹气又急忙收住,好似落下来的眼泪也能收住似的。

已经到了这一步,什么都来不及了,严辞镜紧闭双眼,来回摸索腰侧那条浅淡的线状疤痕,这条疤痕从心底生出,藏于其他疤痕之下,是语方知无法抚慰到的。

他与语方知的恩怨已了,只剩这条命,要还孟家。

胡乱擦净了身,往腹中添了些东西,他从容地去见了魏成,要解释昨日发生的事。

黑鹰已死,被人不人鬼不鬼地扔进魏府后门,魏成气得脑中嗡嗡,命人将尸首抛了,一边派人追查凶手,一边让人去叫严知府。

丞相大人忙得很,掌握朝中大权由不得一刻懈怠,且他最近发现,许多小臣越发乖张,竟然使唤不动了,他心中恨恨,对着亲近的六部大员立誓,早晚要换了这批不做事的庸碌小官,怎么换要细细琢磨,旁的小事暂交给严辞镜。

“黑鹰蠢,不论对方身份地位,看上了就千方百计地掳回去玩弄,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如今他被人杀了,房子也被人烧了,活该!早晚有这一天!”原先跟在黑鹰身边名叫胡恩的奴才积怨已久,愤愤地骂给严辞镜听。

严辞镜心中烦乱,冷冷地问:“魏成交代让下官完成黑鹰未尽的事,到底是何事?”

奴才点头称是,奉上一盏茶,道:“此前黑鹰曾得相爷之命,要在城内外设下陷阱,伏击夏长嬴。”

严辞镜眼神一凛,拂开茶盏,道:“黑鹰设下的陷阱,你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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