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的资质的确不如隐太子,二人同时听他授课,他心中难以避免地将两人对比过,但隐太子已死,他要拥戴的是喻岘,也只能拥戴喻岘,为那传位诏书,更为大殷江山。
隐太子之死的真相和稳定的局势,毕知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默不作声反而让行凶者更加猖狂……”严辞镜并不认同毕知行的做法,但如今为了让孟家翻案,让毕守言出面,他不得不从毕守言的出发点出发,企图说服毕知行。
“比起翻出旧案会让朝局不稳,纵容凶手才是后患不穷,太傅大人也不希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由真正通敌叛国的人来坐罢?”
刹那间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唯房中二人俨然不动。严辞镜胸有成竹自然难以撼动,毕知行心中摇摆不定,稳坐上首也只是强撑。
不知过了过久,他终于松开手心一把冷汗,缓缓道:“起来说话罢。”
两人谈至深夜,严辞镜从毕知行书房出来时已经耗尽心力,脸色青白得可怕,毕守言一直在门外等候,看见严辞镜出来立刻赶去搀扶。
“你进来!”
毕守言被自己的亲爹叫住,很是为难。
“今日多谢,你去吧。”严辞镜颔首致谢,缓缓走了出去。
毕守言站在原地目送,忘了亲爹的吩咐似的,待看不见人了,毕守言转身才发现毕知行不知什么时候从书房中出来了,跟着他一起目送着严辞镜。
“爹……”
毕知行冷冷地说:“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还是趁早灭了吧。”
“我——”
“严辞镜命不久矣,早已无力回天。”说这话的时候,毕知行几乎要将手中的木盒捏碎。
毕守言闻言,呆愣片刻,拔腿冲了出去,远远见了人却又不敢上前,还怕喘息声太大惊扰了他,只好掩着鼻息默默跟在他身后。
他自知不能护他走到头,但也至少护他走完这一段路。许是被告知严辞镜的阳寿所剩无几,毕守言发觉他的身影细瘦如柳条。
“严——”
严辞镜突然栽倒,毕守言正要去扶,便看见路边一女子冲过来扶稳了他。
扶住严辞镜的,正是幽素。
“我无碍,你来找我是有话要说罢?”严辞镜一整天都滴水未进,此刻有些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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