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方知亲他的肩头,道:“六部中对魏成有怨言的官员不少,我花了不少功夫去搜集魏成暗中中伤他们的证据,争取得到更多的支持。”
“何将军的信使要来了,他派人跑了一趟凉州、宜州和靖州,当年调兵援北的内情,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还有一事。”语方知隐隐兴奋,攥了攥严辞镜的手,道,“我快要找到夏长嬴了,当年的事他一定知道不少,我那旧友,兴许真能找回来。”
“若是真能找到了,我一定要带他来见见你,还要告诉他,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说完了又笑,笑得凄苦,“你定是不愿的,你打定了主意要远离我,我也不能夜夜这般点你穴亲近你。”
语方知做好了打算,侧身抱住严辞镜,泄密般:“我答应让你自己回江陵不过是缓兵之计,我会远远跟着你,护你周全,江陵是我的地盘,回了江陵,我还有很多法子让你回心转意。”
将来的不确定让语方知有了遐想的余地,他牵着严辞镜的手说了许多,事情结束要如何,回了江陵要如何,昏昏入睡之时才想起一件顶重要的。
“忘了告诉你,我原叫孟镜元。”
翌日,待严辞镜醒来便觉得哪哪都不对,睡前握在手里的白玉移去了枕下,软枕的另一半凹着,他本来是睡在外侧的,不知怎的滚去了内侧。
怪哉。
早起用了早膳就要出府,杜松进来说府外有人求见,带进才知道是裴远棠。
裴远棠在翰林院待了半年,越发沉静,还好学,来见严辞镜还拿书,那本书提醒严辞镜了。
“你说过有事请教。”
裴远棠点点头,往严辞镜身边挪了挪,颇为警惕地看了杜松一眼,严辞镜让杜松退下,把门关上。
屋里只剩他们两人,但裴远棠还是紧张,憋出了一头汗,欲言又止地看着严辞镜,思虑再三,最终还打开了手里的书。
严辞镜看见书封上的字,笑道:“你怎么把宫里的书拿出来了?被发现是要挨板子的。”
裴远棠手指轻颤,哆哆嗦嗦翻开书册,露出被撕去一半的地方,低垂着头说:“下官接手了严大人曾在翰林院的职责……这本书,大概只有严大人动过……”
严辞镜笑意有些僵。
裴远棠没敢抬头打量严辞镜,小声地问:“严大人,书上这部分记载的正是先帝驾崩前夕发生的大事。”
“你在查孟家旧案,是吗?”
严辞镜扫了一眼桌上的小刀,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裴远棠扔了书,道:“去年科举发生的事我还记得,我想了一年总算有些眉目,严大人,若你真的在查旧案,我一定会帮你!我能自由出入皇宫,我能做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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