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镜应了,托起粥碗,搅开浓稠的粥,小心翼翼地吹,颤颤巍巍地送至语方知嘴边。
语方知吃得很慢,一口粥要嚼很多遍,说不了话就拿眼睛盯着严辞镜看,严辞镜不大自在,便主动找了话来说。
“大将军待你极好,他对孟大人的污名应当有别的看法。”这是在提醒语方知,最痛恨卖国贼的谢缪都能容得下他们,没准他知道些什么,能帮他们的,远不止救命和治病。
语方知知道,但他不说,他想听严辞镜多说说话。
“魏成被软禁,实则是保护,毕大人傅大人被留在宫中,皇上另有打算,宫内宫外已风声鹤唳。”
语方知扫了眼枕边的书信,道:“皇上已经出手了,命殿前司和兵部压制城外军营,魏成当年若真要生事,不可能不从禁军中下手。”如今魏成被困在宫中的消息只有少数人知道,但封府的阵仗绝对瞒不了太久,皇上此举,是想将对魏成不利的证据,都握在手中。
严辞镜有些自责:“早在朝上的举动是有些冲动了,我知晓检举魏成会连累皇上,但我顾不得了。”
语方知想拍拍严辞镜的手,被他躲开也不恼,笑道:“现在的时机最好,再等,没准所有人都会信了严大人去十三坡是为了劝降孟家余孽的谣言。”
提到两人的身份,严辞镜又沉默了,语方知不知他的沉默因何而起,自顾自的高兴,柔声问:“惊平……这些年,你想我么?”
语方知微微坐直了身子,往严辞镜面前探身,手也往他膝上搭,“我很想你。”
严辞镜始终低垂着头,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待语方知要跟他碰碰额头,他便很快地站起来,道:“不知毕大人在宫中如何了?”
语方知有些失望,苦笑道:“你想事情快些结束么?你不必担心,罗生在我手上。”
原来语方知手上还有底牌,严辞镜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那夜没什么好担忧的了,他低头捧着桌上的汤药离开。
“药凉了,我再去叫人温一温。”
语方知没叫住他,失望地看着他的背影,心想,无论他是不是严惊平,态度都没有什么变化,他的确是,一点也不爱他了。
果然,不久后,端着热汤药进来的人就换成如枯了,这次语方知没有说什么,干脆利落地将药汤喝了,冷着脸问如枯:“事发至今,张少秋如何了?”
如枯摇摇头:“今日朝堂上张少秋坐井观天,如今也只是按兵不动。”
语方知一声冷笑,极尽嘲讽。
张少秋捏准他孟家遗孤的身份,说是要帮他,不过是拿他当盾牌挡箭,十三坡的异动张少秋心知肚明,估计也算准了语方知一定会去,随后官府在城中大肆找人也必有他在其中推波助澜,到了今日朝堂上,他却突然装鹌鹑,大概他也清楚,魏成大势已去,他赢了。
还不仅如此,语方知问:“十三坡当晚,小五走出我和严大人后,在苍山上遇到的杀手,可查到身份了?”
如枯:“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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