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和皇上是亲叔侄,太后皇后都是魏族,魏成在朝中根基稳固,众人求情,皇上不可能不犹豫。”小五狠狠道。
严辞镜嘲讽道:“皇上放出我,大约是认定我这类蚍蜉难撼树罢?”
小五得了语方知眼色,不敢告诉严辞镜,皇上没困住他,除了大将军不好惹外,还有,皇上知道严辞镜命不久矣。
又听他问:“你们要用罗生做什么?”
说起这个,小五有些激动,压低声音道:“主子想让罗生指认魏成通敌叛国,是为了自己穿龙袍,坐龙椅。”
严辞镜飞快转头看着语方知,眼中尽是讶异的光。
语方知还是刚上车的模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靠着车壁阖目养神。
严辞镜想通来龙去脉,认为这招倒打一耙损是损了些,但不失为一记妙招,只不过,罗生是那么好说服的吗?
严辞镜预想的没错,若罗生不是块难啃的硬骨头,语方知也不会亲自来了。
藏人的地洞阴暗潮湿,下地时灌上来的风腐臭血腥,语方知走在严辞镜之前,提前吩咐下属收拾干净地牢。
严辞镜怪语方知多此一举:“跟在黑鹰身边,什么场面没见过。”
饶是做好了准备,但看到四肢扭曲的罗生时,严辞镜还是觉得异常可怖,待语方知命人盖了块布上去,五脏六腑才好受些。
“哗——”如枯泼了盆冷水过去,将罗生激醒。
罗生脸上的血水冲去大半,露出他那张衰败的脸后,严辞镜才认出这个将死的老汉,就是他认识的那个江陵通判。
罗生垂着头,有气无力地喃:“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帮你们的,魏成想篡位?哼!谁信呢?可真敢想!”
“你们想逼皇上下定决心跟魏成决裂,好治魏成的罪!你们说孟霄是被冤枉的,那你们此举就不是冤枉了吗?就没有错吗?”
“罗大人当初想用断肠草毒死本官之时,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
面前投下细长的阴影,罗生翻翻眼睛,看见严辞镜,惊讶一笑:“严大人?即便你逃得了断肠草又如何?你逃得了芋金丸吗?你的阳寿所剩无几了吧?哈哈哈!”
罗生癫狂的笑声激怒了语方知,若不是严辞镜拦着,语方知手中的匕首已经飞过去了。
罗生知道自己还有用处,再怎么样也能留一条命,所以他根本不怕,还主动抛出如枯曾威胁过他的事。
“太后是与我青梅竹马,我是念念不忘终身未娶,如何?太后稳坐后宫,尽享荣华,身侧有十万禁军保护,难道你们还能冲进宫中捉了她来逼我?”
“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又如何?我知她心中没我,那么多年她早已经不认识我了,如何?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罗生笑出眼泪,无懈可击的前提是早已千疮百孔,他甘心守在江陵多年,靠的就是每年一封写着“欣茹安好”的信,他有欲,却不过多奢望,这是他引以为傲的生存之道。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