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了,阿笙不会觉得我太过斤斤计较,太过幼稚吗?”
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楚凤岐微微挑眉,既觉得意料之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景御之前提醒他,让他可以放肆点,不用顾忌景御自己的身份,可以想怎样就怎样,不要那么怂地压抑自己的个性。
可实际上景御对上他,很多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习惯性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深。
就像现在这样——不过是提醒一句、委婉地“要礼物”,怎么在景御看来就悲观地认为这会显得他过于斤斤计较和幼稚?
景御似乎已经习惯悲观地去看待所有的人和事。
楚凤岐还记得景御和清王谈不拢后清王说要离开京城的那天晚上,空旷阴暗的寝殿里,景御眼神空茫、声音极轻地对着虚空说“你是不是也要离开”。
大概是过往的经历所导致,景御似乎悲观地觉得几乎所有人都会背叛他、离开他。
年少时父慈母爱、兄友弟恭的骗局,太子之位被废被打入天牢、外祖父镇国公一家被斩首,乃至那个除夕之夜父亲为爱子挡刀、母亲为父亲报仇而欲刺杀他——几乎是众叛亲离的悲剧。
父亲为爱子着想,所以不顾父子血缘几次三番要致他于死地,并最终为爱子挡刀而亡。母亲狂热得近乎病态地爱着父亲,所以最后为父亲报仇而欲刺杀他,刺杀不成后自尽追随父亲而去。
叔父清王在景御年少时教导过景御,算是景御的半个老师,意愿把景御教导成一个理想式的仁君。后来的景御成了个“暴君”而非清王理想中的仁君,清王也因此失望而离开。
那些人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这感情没分到景御身上。
楚凤岐在心里叹了口气。
“陛下,就像你之前告诉我的,让我可以放肆点。陛下你也可以放肆点,理直气壮一点。陛下你就应该理直气壮地第一时间跟我索要礼物,甚至可以因为我一时忘了而要求我补上两份礼物。”
“当然,”楚凤岐微微笑了一下,“要是陛下你提醒我要送礼物时,像现在这样撒娇就更好了——我不介意陛下恃宠而骄。”
景御睁圆了眼看他,墨玉般深邃漂亮的眼眸雾蒙蒙的,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愣愣的,也不知道是醉酒后反应比平时慢了,还是他的话让景御太过惊讶而怔住了。
楚凤岐又笑了一下,微微倾身过去,在景御的脸颊上极轻地亲了一下:
“现在补上这个礼物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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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御第二天醒来时没什么异样,仿佛是已经不记得醉酒后发生的事了。
嗯,如果不是楚凤岐发现景御的耳朵几乎红了好几天,他也会觉得景御或许不记得醉酒后的事了。
新的一年开始,从初一到初五都不用上朝。
趁着景御难得的休假期,楚凤岐和景御去宫外逛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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