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亭已经站直了身形,看着林绯钰微笑道:“林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林绯钰察觉到了沈牧亭的疏离,那张脸上的笑比从前收敛了很多,加之月烛溟握着沈牧亭覆在椅背上的手。
心里清楚的升腾出一个认知:沈牧亭——变了!
据他对沈牧亭的了解,沈牧亭不是个大胆的人,看见一只死老鼠都会吓得哇哇乱叫,偷跑出来玩儿也会在夜幕之前回去,现今面对恶名在外的战王,竟会如此自在,实在不像他所认识的那个人。
“沈……”林绯钰一时间没找到应该怎么称呼沈牧亭的词,一如以前叫沈兄不合适,叫王妃吧,沈牧亭又是个男的,最后只能斟酌了一下,改口为“王夫”。
沈牧亭:……
仇轩:……
月烛溟:……
掌柜的:……
大厅一众人:……
“王夫”?
那不跟“亡夫”同音了吗?多不吉利。
仇轩的面色也变了,变得最厉害的还属月烛溟,这是咒沈牧亭还是咒他月烛溟?不由微眯了一下眼睫。
沈牧亭却未在意,笑道:“林兄不必如此喊我,说得我已经死了般,还是如从前那般喊我沈兄吧!”
态度看似亲和,却也疏离,那双微笑的狐狸眼,隐含着林绯钰看不懂的情绪,似不在乎,可却让他感觉到了几分从脊背生出的寒意,让他分不清究竟是从沈牧亭身上散发出来的,还是他身前的月烛溟。
还是沈牧亭率先打破了这要命的沉凝,他越过月烛溟,立于林绯钰面前,“王爷听闻你是我朋友,便要见见你,实在唐突,望林兄莫怪。”
林绯钰闻言立即懂了沈牧亭言下之意,是警告,他在警告自己,守规矩,莫要逾矩,现今自己是战王府的人,更是战王的婚夫。
林绯钰垂下眼睫,微微抿了抿唇,旋即抬手道:“有幸一见战王,实在三生有幸,两位贵客,楼上请。”
他脸上恢复了惯有的风流恣意,手中折扇是装饰用的,曾经得玉骨折扇换成了孔雀翎,颇为华贵。
林绯钰向来是个懂得享受的人儿,方才那一下,他记上心头,面上却看不出分毫来。
三人进得天守星,却见其内坐着几个女子,未曾蒙面,一见两人便蹲身行礼,声音娇媚:“奴家见过王爷,沈公子!”
自称奴家,那便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了。
林绯钰方才被沈牧亭警告过,也不曾逾矩,而是等着月烛溟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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