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叫月松星的男子进京那天,月烛溟同时收到了江瑾跟应少安的消息。
这段时间他们搜遍了皇城也没搜到这两人,没想到今天却突然出现了。
月烛溟匆匆进宫看了一眼那个皇帝候选人便跑了,气得晏上行差点当场嗝屁。
宣临城,郊外顺行的一处村庄。
沈牧亭跟月烛溟跟着江瑾遥遥跟来的时候,江瑾正在屋里织布,并未见应少安。
江瑾看着来人的沈牧亭跟月烛溟的时候,梭子都掉在了地上,刚织上去的线都松了好几条。
“王……王爷……”
“应少安呢?”月烛溟面色非常非常沉。
江瑾没有说话,正在这时,栅栏外忽然出现了一个挑着俩箩筐的男人,他看着门口的两人,又抬头看了看趴在屋顶的弓箭手,撂了挑子不管不顾地拨开月烛溟跟沈牧亭冲了进去,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江瑾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应少安被晒黑了不少,原本清润秀气的脸此时多了几分生而为人的生气。
江瑾却把他拽在后面,拍了拍他的手哄道:“少安,他们不是坏人,找我有事,你在屋里等我,不要出来。”
应少安抓紧了他的手,不松。
江瑾硬是掰开了他的手,示意沈牧亭跟月烛溟出去谈。
三人来到院中的一棵大榕树下,江瑾背身而立,然后转身,看着那扇紧闭的破败小门,“他失忆了,却也痊愈了。”
大半年前,江瑾找到应少安比月烛溟找到沈牧亭早,那时沈牧亭的手腕就覆在应少安手腕上,换血明显是成功的。
但是江瑾那时生了私心,按照他对月烛溟的了解,应少安害了沈牧亭,只有死亡一条路可以走。
他不想应少安死。
他背着应少安出了那片难走的密林,在荙楚国遇见了荙楚五皇子楚陵,“是他救了少安,可是醒来的少安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
他以为自己对应少安根本什么一点都不重要,却没想到,在那张清润又冰冷的表皮之下,他把他藏在不可触摸的心底。
“他伤愈后,我们便回了盛宣。”江瑾一掀袍子,朝沈牧亭跟月烛溟跪了下去。
“我知道我决定带着少安回来,定然会遇见你们,我们犯下的错,我们会承受,王爷,不论生死,我都会陪着少安,不论你怎么处置少安,江瑾都定当作陪。”他这条命原本就属于应少安,而他也很早很早开始,便已经决定了这条路。江瑾朝着两人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还请王爷跟公子成全。”
月烛溟凝眉看着江瑾,“你威胁我?”
“江瑾无足轻重,于王爷而言实在算不得威胁,只是……江瑾想不论什么,都要陪在少安身边,上穷碧落下黄泉。”
“上穷碧落下黄泉吗?”沈牧亭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月烛溟握紧了沈牧亭的手,他对沈牧亭,又何尝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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