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庞,那脸颊质感很好,柔软细腻,水润光滑,吹弹可破。
忖度片刻,她笃定地道:“除非有一天你的确了无牵挂,否则一定要好好活着。无论怎么样,都要活着,人这一生,是为了爱和幸福来的,你不该舍弃它们。你……伸出手来。”
当时的煜恣风呜咽了几声,还以为是他做错了事情,魏樱要打他手心,于是可怜巴巴地伸出了小手掌摊开,也不敢说话。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他感到手上一阵冰凉,是被放上了什么东西,可他还是不敢睁眼。
魏樱浅笑一声,眸光如月色皎皎明朗,笑道:“送你了。它价值百两,别叫人匡了去。卖掉它,然后好好活着吧。”
魏樱的记忆就此结束,她记得之后,她悄无声息地走了。
当然,而煜恣风的记忆却没有到这里终止。
当时的他死命的摇头,不肯收,但是她没有回话。她不开口,他也不敢说话,只闭着眼睛抿着唇等啊等。
结果等了半个时辰,他才敢睁开眼。
只是岸边,哪里还有魏樱的踪迹呢?
他小心翼翼地摊开了手掌,看向了手心。
掌纹凌乱的手心中,静静地躺着一个洁白无瑕的玉佩。
回忆完毕,魏樱笑了,只是再望去煜恣风的眉间,那朱砂痣早已不在了,如此一来,却又笑不出了。
心中添了几许惆怅黯然,她抿起了唇。
只怕让他知道魏樱就是现在的她,他会难过的吧。
于是她敛了下暗淡下去的眸光,抿唇道:“恣风,仅是如此,你就对她情义至深吗?”
煜恣风坦然一笑,像是在回忆极度美好的事情般,温和一笑,道:“不,这只是其中的一件罢了。”
可其它关于煜恣风和她的事情,她是一件都记不出来了。
放下酒壶,她忍不住上手抚摸了一下他的眉间,想着他沉沉浮浮,多半也是个可怜人。
由此,她不免生出了恻隐之心,道:“我相信,如果魏樱知道你会落得如此下场,她会从家里拿了值钱的物价,再送给你的。”
煜恣风把她的手拍开,摇了摇头,无奈地道:“不是她的问题。当初她给予我的东西,已经够我们家偿还生意上的债务,并给娘亲治病了。只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人祸。”
毕竟天灾又怎么至于呢,大抵还是有人从背后搞了小动作,魏樱感同身受,不免替他难过。
于是下意识地,她想要像十六岁时那样俯身,向他的明朗眉间送去一吻,以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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