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哀切,忽似想到什么,精神了几分,“我有一事,想要相求公主。”
孟鸿羽凝视了他几息,“你说。”
“我不能进入牢中探望九公主,但有一样东西,想请公主帮我代为转交。”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孟鸿羽是晏云的心上人。
只要孟鸿羽要求,不过是送个东西进牢房给九公主而已,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孟鸿羽没有推脱的理由,便答应了下来。
但袁义并未将东西带在身上,孟鸿羽便随他回家取。
他们先坐马车到了城西,而后下马车,走进一条幽深又狭窄的小巷中。
走了没一会儿,他们便远离了主道。
孟鸿羽困惑道:“袁公子怎么住在那么偏的地方,去皇宫和外教坊都不方便吧?”
袁义回道:“虽是不方便了些,但这儿的赁金便宜。”
京城寸土寸金,离皇宫越近,地也就越贵。
袁义一小小的琴师,赚不到多少钱,自是要省着点儿花。
孟鸿羽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问道:“袁公子不是京城中人?”
“在遇到九公主之前,我四海为家,并无常居之处。”
走了一会儿,他们到了一座偏僻的小宅里。
孟鸿羽走累了,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客座上。
袁义替她倒了茶水,“公主先喝点儿茶,休息一下,我去取物。”
孟鸿羽捧起茶杯,转了两圈,忽突兀地道:“袁公子可知,我今日去牢房中,是为了什么?”
袁义愣了愣,还没要回答,孟鸿羽就有自顾自地替他解了困惑。
“晋王府的姜孺人,曾是我自丰延国带来的宫女。此次晋王府落难,她身为晋王府的人,自是逃脱不得。我今日就是去看望她的。”
袁义不知她为何突然提及此,只能顺着她的话道:“公主仁心。”
孟鸿羽笑了笑,又道:“今日,她跟我说她怀孕了。五个月了,她肚子未显,但她坚信自己怀有身孕,袁公子可知是为何?”
“公主问错人了,我不通医术,亦不懂得女子怀孕之事。”
“是吗?那我告诉袁公子吧。”孟鸿羽把茶杯放回桌上,“姜怜相信自己怀孕,是因为她月事没来,又闻不得奇怪气味。给她看病的大夫告诉她,她胎像不稳,肚里的孩子发育迟缓,且随时有流产的可能。”
孟鸿羽顿了顿,紧接着悠悠道:“你说巧不巧,同一天,她又遇着一位高人。那位高人算准了她许多事,后又告诉她,她本是母凭子贵的富贵命,但现在有小人阻碍她和孩子的前程。如果她想要保住孩子,就要多行善事,多积福,并且在胎稳下来之前,不可告诉别人怀孕之事,否则会惊着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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