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屿汐抬起眼皮一看,发现居然是任苒。
此时,她没戴墨镜,一双眼睛清凌凌的,配上她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莫名让人有种雪化春水的感觉。
沁人心脾的气息扑面而来。
龚屿汐脑子里莫名就冒出那天丁局说的那句话,一向脸皮厚的他,居然破天荒地脸红了。
任苒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龚屿汐的回答,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还真是酒啊?”
她说着就要去拿龚屿汐的保温杯,他没有准备,正好被她的手碰了个正着。一道电流,飞快地传过龚屿汐全身,让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正是这个激灵,让他那口还没来得及吞下去的水呛在喉间,呛得他死去活来。
他眼泪汪汪地想:都怪丁局,没事儿乱点什么鸳鸯谱!
任苒以为是自己刚才那一闹让龚屿汐呛住了,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那个,抱歉啊,我……”
“不关……咳咳,不关你的事。”龚屿汐只觉得半边身体都麻了,连忙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
“喏。”她给龚屿汐看了一下狗绳,“沾沾回去之后就茶不思饭不想的,我寻思着本市能让它不套绳子放心狂奔的地方,也只有你们这儿了。”
她说着解开了沾沾脖子上的狗绳,放它离开:“小心点儿啊,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她话还没说完,沾沾就撒开腿,狂奔了出去。
种花看到它,豆豆眼里立刻放出光芒,唯恐人家不知道它是条色狗一样。
看着沾沾跟种花玩得那么欢快,任苒心里颇不是滋味儿。她像个被女儿丢掉的老母亲一样,一股“女大不中留”的心酸感油然而生。
更别说那条拐走她女儿的色狗还那么不求上进。
唉,算了算了。
任苒站在那儿郁郁地想,只要她家沾沾喜欢就好,大不了,她出钱给买房,养它们,就当她家沾沾包养了个小白脸,反正她也不差一份狗粮钱。
其实这样也好,沾沾要是能占据家中经济主导权,在家庭里面也更有话语权,她就不用担心那条傻狗会欺负它了。
老母亲任苒片刻之后就说服了自己,但即便是这样,她看种花还是不顺眼。
也对,种花这样的,恐怕没有几个家长能看得顺眼。
龚屿汐看着任苒的表情,从失落变成欣喜,又变成愤恨。眼看她拳头握得紧紧的,龚屿汐唯恐她等下一个想不开,暴起咬人,连忙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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