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大姑娘沈沅自幼被养在扬州,在当地也有着扬州第一美人之称。
而今看来,她也确实担得起这扬州第一美人的称号。
甭说是扬州府,就说是在京城中,比沈沅还要貌美的世家女子,都没有几个。
那张芙蓉面,远看如重雾,近看若秋水横波。
她的眉眼柔美而温和,气质端的是清雅的书卷气,却丝毫都没有京城贵女身上常有的娇气。
沈沅是皮相和骨相都顶级的大美人,面容和五官却没什么攻击性,甚至可以在她的身上品出,那份纤细又柔怯的脆弱感。
平心而论,沈渝的样貌虽与她长姐沈沅有五分像,却丝毫不敌沈沅的美貌。
可若说沈沅是温娴雅静的。
那么沈渝便是娇艳明媚的。
二人各有千秋。
思及此,陆谌将复杂的目光渐渐收回。
沈沅很好。
她是个美丽又端庄的大家闺秀。
只是她,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她。
她不是他的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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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谌离开永安侯府后,沈沅便同碧梧折返回了她们在侯府所住的院落。
这院落的环境幽微雅致,处处布置得精致考究,而这处院落的原主人却是沈渝母女。
她二人从远郊的寺庙遇上匪患失踪后,这处院落便被闲置了下来。
几日前,沈沅刚被接回京师后,便被永安侯的继室刘氏安置在了此处。
虽说这院落住起来很是舒适,但是沈沅却莫名想到了“鸠占鹊巢”这个词,且一想到这个词,她的心中也觉得有些发堵。
她母亲的母族唐家世代都是做盐商的,后来沈沅的舅舅唐文彬入了仕,还曾做到了扬州的知府。
唐家的家底富裕殷实,沈沅的性子虽然不娇气,但自幼也是被舅舅和舅母娇养长大,吃食穿着也都是可着最好的来。
这冷不丁从扬州到京城来,难免会有择床的毛病。
沈沅这几日都没有睡好,丫鬟碧梧看她精神不济,便关切道:“姑娘,要不然您回拔步床里憩上一会儿罢,这几日您可真是辛苦了。”
想起陆谌看她的复杂眼神,沈沅只对着碧梧点了点头。
随后便在碧梧的伺候下,卸下了有着精致刺绣的云肩。
沈沅神情疲累地躺在了拔步床上,碧梧则细心地为她盖上薄毯,又为她轻煽团扇,驱散着初夏的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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