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持眉心跳了一下,眸光微寒:“你这么喜欢在路上捡人救治?”
不知为什么,姜肆觉得陛下的关注点有点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可惜也是敢怒不敢言。
她低垂着头,喃喃低语:“医者本来就该这样……”
“你说什么?”
姜肆忽然觉得这人又在故意吓唬她,她抬眸看着他,抬高了声音:“我说——”
猝然撞上对面那双洞悉一切的黑眸,又冷不丁缩了缩脖子,声音也渐低了:“陛下既然已经知道民女不是刺客,可否放开民女……”
萧持垂着眼,看着她睫毛簌簌抖着,一面不肯屈服于他的强硬,一面又不自觉地感到害怕,就这么左右摇摆、纠结不定。
他的眉头渐渐松展,头往一旁偏了偏,然后回头看她一眼,退后半步,放开了他。
“下次不可再迟到。”
身上的热量褪去,禁锢着她的手也松开了,姜肆松了一口气,听到头顶的命令声,暗自揉了揉酸疼的腰肢,忍不住腹诽。
往常都是病人听大夫的,到她这里倒好,大夫得全权听凭病人的吩咐,还不能有任何怨言,谁叫他是皇帝呢?
“民女知道了。”
姜肆弯身行了一礼,端起手来的时候,萧持忽然面色一变,抓住她手腕将她拽到跟前。
“这是怎么回事?”
姜肆猝不及防地向前一踉跄,看到被他紧紧抓住的那只手上有一道暗红的血痕,脑中闪过刚才的画面,她恍然道:“这……是那个摔马的公子身上的血。”
她边说,边卯足了劲要挣脱他,谁知那人竟然像见了兔子的鹰似的,死不撒手。
姜肆越来越觉得离谱,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陛下——”
刚才误会她是闯进寝殿的刺客也就算了,现在这样又是做什么?
萧持端详着她的神情,抻平的唇角渐渐弯起一抹弧线。
“那天你撕开朕的衣服时,看起来力气挺大的。”
萧持一边说着,一边松手放开她,姜肆没控制住力气,向后倒退了两步,好不容易稳住身体,脑子里登时就烧着一团火,这跟那些爱恶作剧、土熊土熊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很有意思?
姜肆深深吸了口气,换上一副笑脸:“民女自小从乡下长大,经常做些粗活累活,像官家小姐那样娇滴滴的,没人会要我,但我力气再大也比不过陛下,您是真龙天子,武功盖世,文韬武略,民女样样都比不得。”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姜肆也认了,她想着反正将他得罪了,不如直接死个痛快,索性将心里的话都一起倾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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