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了此生最无地自容的时刻,无论萧持说什么,她都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人掼在地上践踏。
没给人反应的时间,秦归玉忽然握紧了萧抉的手,往自己脖子上送,萧抉大惊失色,母后是他最后底牌,他不可能现在就让她死。
却听“铮”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打在了刀背上,直接将匕首打断,紧接着,就是刀兵入体的声音,伴随着一个人的闷哼。
“我警告你多少次了,让你快点解决,省的夜长梦多,你就是不听。”
萧抉口中鲜血喷出,流淌在雪白的衣服上,他看着穿透腹腔的长刀,刀尖上还滴着血,带着他的体温,他伸着手动无可动,缓缓回头,就看到萧彻顽劣的笑脸,他挠挠头:“陪你演这出戏可真累啊。”
扑通一声,萧抉栽倒在地,他艰难地伸出手指着萧彻,口中艰难地发出声音:“你……你们……骗我……”
他不停地说着“骗我”,直到气绝,仍睁大了双眼看着萧彻。
但也可能不是在看萧彻,而是在看天。
广袤无垠的穹空,星辰闪烁,层云幽浮,遥不可及的天下,像是伸手就能碰到,却一辈子都无法企及。
他到最后都不肯认输。
萧彻瞥他一眼,把刀一扔,走到萧持身前,展开双臂亮了亮相:“今天的丧服没白穿。”
萧持对他的举动并不惊诧,连半分疑惑都没有,视线上下扫了他一眼,无情回问:“你给他服丧?”
萧彻脸皮一扯,顿时像吞了一颗苍蝇,脸色变得有几分古怪,看到姜肆满脸不解地看过来,他展颜一笑:“皇嫂刚刚被吓到了吗?陛下没有告诉你他今天要收网?”
萧持皱了皱眉,把姜肆拽到身后。
“你可以滚了。”
萧彻知道他因何不快,笑而不语退到后面。
尘埃落定,秦归玉坐在地上看着萧抉的尸首,她没有扑过去,也没有退后,就是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干涸,她儿子死了,而她现在都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
姜肆挣开萧持的手走上前去,她蹲到萧抉跟前,伸手在他身上摸索着。
“你做什么?”秦归玉半面神思还在游离,怔怔地看着姜肆,心底里最后那点情分让她问出这句话。
姜肆却一脸平静道:“这疫病是因他而起,但他不怕与你靠近,说明他身上有能医治这种病的药,所以才有恃无恐。”
说完,果然就从他身上摸出一个小玉瓶,姜肆把玉瓶打开,抵在鼻尖前轻轻嗅了嗅,而后关上瓶口递给周大夫:“看看这种药丸是用哪几种药材制成的。”
“是!”周大夫拿着玉瓶欣喜地跑开了,陛下皇后没事,大局已定,至于死的是谁,他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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