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这是对阿幸说的。
阿幸停了动作,看一眼陈祝山,又看一眼孟知语,才往后退了些距离。
陈祝山往孟知语跟前走了一步,他眸色幽深,如同暗河汹涌之前的时刻。
孟知语腿虽好得差不多,但显然不可能好过陈祝山。
她便放弃挣扎,倚着树看着陈祝山。陈祝山眉目之间如同染了冰霜,周遭都冻人。
她紧了紧斗篷,也不出声,等他问罪。
陈祝山质问:“为何不告诉我,江恒下午来过。”
孟知语语气沉静地解释:“您忙于国事,这等小事,自然不必打扰。”
陈祝山是真的生气,方才在席上,他已然生气。如今更是火上浇油,在这冰天雪地里燃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上前一步,将她抵在树上,“朕在问你话。”
她只觉得无话可说,他这无名的怒气,一股脑洒向她,像一场京都的大雪。
孟知语微微别过头,反驳他:“皇上逾越了。”
陈祝山冷笑,“逾越,朕更逾越的事都做过了,知语如今才来说这话,不觉得太晚了些么?”
他伸出手,卡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他的手劲很大,孟知语是个识时务的人,她便顺从地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
她有片刻的失神,头顶的梅香幽幽袅袅,见她想起十五岁见陈祝山,他彼时少年意气,如今已然全然不同了。
这是世事的雕琢。
她微微失神的眼神显出一种迷离,陈祝山觉得她简直像某种毒,慎入他骨髓里。初登大宝那日,他居高临下现在殿上,睥睨天下,却想起孟知语来。
孟知语曾经是尊贵的公主,也可以是尊贵的……皇后。
这想法只一瞬,便被旁边宣读的公公的尖刻嗓音拉回来。
而那时,她在旁人的怀里。
陈祝山盯着她的眼睛,视线往下,落在她的微暗的红唇上。她的口脂今日很好吃。
陈祝山俯身,咬住那份香甜。
果真是很香甜的。
孟知语瞳孔微微颤动,她感受到陈祝山的唇在她唇上游离,耳边还能听见她们笑闹的声音,似乎还有梅花落下的声音。
陈祝山轻易地探入她的领地,她被迫微微地抬起头来,承受这份狂风暴雨。
良久,陈祝山移开唇,他的眼神开始密集,嗓音喑哑,带着些微不可闻的期待。“为什么不推开朕?”
孟知语被他吻得脚底打滑,她反手扶住树枝,站稳后咽了口口水。
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陈祝山眉宇间的冰霜瞬间凝结起来,他手中动作力气更大,冷笑一声,忽然打横抱起她。
她惊呼一声,被他带出梅林。
阿幸见状,一面忌惮她们,一面又心惊胆战,追在身后跟着。
陈祝山抱着她,步子很快,回到栖霞宫。栖霞宫的宫人相迎的话都未说完,便听得陈祝山道:“都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一众宫人皆是一惊,头都不敢抬。阿幸也听见这话,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她跟着孟知语这么多年,自然也见证过她同陈祝山的过往。她停了脚步,看着陈祝山带着孟知语进了大殿,殿门砰地一声关上。
阿幸想了想,去寻李元。
陈祝山关上殿门,将她放在床边,欺身下来,再问一遍:“为什么?”
孟知语看着他微微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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