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玗忍不住闭了闭眼,心头的恶心感更加深了几分。
公主姐姐……这种恶心玩意儿居然敢叫自己姐姐?!
公主身旁的如嬷嬷怒目而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狠狠掴了方筠瑶两个响亮的耳光,恨声道:“哪里来的贱蹄子,我家主子是今上唯一的嫡公主,位比亲王,就连郡主也不敢称一声姐姐,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如嬷嬷向来婉婉有仪,管着承熹公主府的一众人事,气度修养自然不在话下。此次亲自动手,口中喝得还是如此不留情面的话,确实是动了真怒。
她和纪嬷嬷都是都是从尚宫局出来的,后来做了皇后的近身嬷嬷,自小被皇后指来照顾公主日常起居,五年前容婉玗下嫁徐肃时两位嬷嬷自请做了她的陪嫁。两位嬷嬷身下无子,自小看着公主长大的。这么多年的看护,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眼珠子疼,哪里能见公主受此般委屈?
徐肃没想到这老嬷嬷下手这么快,这两耳光速度快得就连他都没反应过来。看着如嬷嬷还要继续下手的模样,这才匆忙拦下。
方筠瑶面色惨白如纸,哆哆嗦嗦地靠在徐肃身上,她脸皮儿薄,这使了狠劲的两耳光登时让她双颊通红一片,火辣辣得疼,就连双耳都嗡响了些时。
当即就落了泪。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徐肃心疼不已,连带着那乳嬷嬷怀里的小姑娘都伸出胳膊乱挥,咿咿呀呀地一反刚才乖巧的模样,像是在为方筠瑶担心。
方筠瑶心里略安,女儿算不得什么依仗,自己肚子里怀着的这个才是她在徐家的立身之本。可方筠瑶抬头一看,座上徐老夫人那狠戾的表情,似乎恨不得当场杖杀了她;而承熹公主面上还是无甚表情的样子,只那双眸子似乎淬了寒风腊月里的冰雪,她不由抖得更厉害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时半会褪不下去,方筠瑶心里不由暗暗叫苦。她先前以为以承熹公主向来柔嘉表度、温婉贤良的名声,定会为了她的好名声,给自己个名分的。哪怕是看在女儿和腹中胎儿的份上,只给自己个通房的名分,她都不介意的。
难道,是自己想岔了吗?
难道,公主不在意别人会说她“心胸狭隘、容不得人”吗?
徐肃制住如嬷嬷,朝上首的公主看出,神色中不由露出几分不满:“婉玗,瑶儿跟了我快五年,如今不过是想要个侍妾的名分,你这番行事可是过分了。”
端的是丈夫教训妻子的冷冽语气。
容婉玗微张了唇,面色不由带了几分惊诧。全天下人都知道“驸马不得纳妾”的驸马守则,驸马养个外室都是重罪。徐肃居然敢把人带回她的公主府,还义正言辞地说自己应该给她个妾的名分?
徐肃在外打仗五年,人长丑了不说,连脑子都跟着傻了吗?
被奶娘抱在怀里的皓儿看不太懂这一屋子人是在做什么,眨巴着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呆愣愣的样子看得容婉玗一阵心酸,缓了神色让奶娘把皓儿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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