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账……”徐老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厥了过去。
丫鬟仆妇被惊得尖叫,整个厅内都乌泱泱乱作一团。
待府中太医看过,容婉玗又把徐老夫人送去安寝后,总算能歇口气。
如嬷嬷湿了张帕子给她净了手,神色凝重道:“公主,我知你脾性温和,只这事决不能忍。”她看容婉玗面上神色清冷,半点没有发怒的迹象,生怕公主一个心软就应承了驸马,放那贱蹄子进了门。
纪嬷嬷也是忿忿,“驸马在外五年生死不明,公主你持家有道,未曾有半分对他不住。如今驸马不但不体贴你这五年艰辛,反而要纳个父母不详的妾室,哪有这样的道理?别说是上打着做妾,她连这府门都别想进来!”
以纪嬷嬷的身份,说这样的话确实是逾矩了。不过她和如嬷嬷自小陪着公主长大,打心眼里都是为了公主好,所以容婉玗一直待她们很亲近。
两位嬷嬷和她的几个大丫鬟都气得义愤填膺,恨得咬牙切齿,都是一副脑袋顶快要冒火的模样,恨不得立马把方筠瑶扔出公主府。
容婉玗心中略暖,有敌人不可怕,这些护着自己的人总是和自己一条心的。
一众丫鬟比往日更尽心地伺候她洗漱。换上一身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裙摆处缀了一圈玛瑙流苏,配上压裙的天兰花银累丝香缨。一头柔滑的青丝被绾成凌云髻,配上云鬓花颜金步摇,又挑了个白玉雕绞丝纹镯子,美得惊心动魄,也做足了嫡公主的派头。
几个丫鬟嬷嬷都面上得意,我家公主这么好,全天下又有谁人能比得上?在公主面前连根草都不如的女人,挺着个肚子就妄想翻了天去?
亲手把鸡血玉水滴耳坠给自己戴上,容婉玗对着半人高的镜子打量半晌,甚觉妥帖。
她天生丽质,有一对容颜姣好的父母,传到她身上容貌自然只会更盛。这一番打扮,更显得天资绝色,不可逼视。
容婉玗平日里窝在公主府,唯一需要慎重对待的就是徐肃的祖母——徐老夫人,自己一人的时候自己都是怎么舒适怎么来,哪里用得着这些累赘?
不过此时此刻,确实需要点什么东西,让所有人记起——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她是父皇文宣帝亲封的安国公主,封号承熹,寓意承大兴朝灼灼光曜而生的嫡公主。
身为这大兴朝的嫡系皇嗣,若真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欺上门来,还不如一根绳子吊死了干净。容婉玗重新打起精神,清走了心后仅剩的一丝茫然无力感。毕竟,她还有一场硬仗没打呢!
——父皇赐下的公主府,也是随便阿猫阿狗都能留下的么?
稍作整理后的徐肃和方筠瑶走进正院,两人就是一怔。整个正院空空荡荡清清静静的,连个洒扫的仆妇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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