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台下惊叫连连:“那不是林千金吗?”
“果然比画像好看百倍!”
“怎么跑出来了?快拖回去!”护卫唯恐她趁乱逃乱,一拥而上。
面对如狼似虎的陌生面孔,林昀熹的一颗心已跳到嗓子眼儿。
自知不该轻率行动,可目睹亲人晕倒,周边人心怀叵测试图拉扯……她岂能袖手旁观?
孟管事见状,皱眉:“姑娘即将成晋王府一员,理应注意行止,勿失了身份和脸面。”
“有劳提醒,”她收拾残勇,肃然而立,语气淡淡,“我未离教坊,暂时丢不了贵府颜面。”
纤柔身姿自带不可侵犯之感。
孟管事与闲杂人等一凛,讪讪退开。
在林昀熹揉掐下,崔夫人悠然睁目,勉强回神,觉察她手上缠满纱布,惊呼:“孩子,你的手……?”
“您还好吧?”林昀熹虽对小姨毫无印象,仍被血亲之间的关切所感染,“我没事,迷糊时不小心烫的。”
崔夫人痛心拭泪:“多番布置,千防万防,还是没能救你于水火……”
“您的大恩大德,昀熹牢记在心,遗憾无以为报。圣命不可违,您勿再冲撞贵人,好歹……为应考在即的表弟着想。”
林昀熹听闻表弟聪慧,若能振兴崔家,自有法子救父亲。
“你、你……”
崔夫人听她提“表弟”二字,震悚之情无以复加,嘴唇哆嗦,半晌挤不出话。
“这事我自个儿扛!进王府后定当谨言慎行,决不让爹娘和您操心。”
她语气坚定,极力掩盖对于未知处境的忐忑。
崔夫人瞳仁微扩,惊中带疑,如魂魄陷于久远思忆未归。
良久,她拉过林昀熹的左臂,掀了掀袖口,似想查看什么。
兴许大庭广众下多有不便,她终归将那银锭子悄悄塞入姨甥女掌中,哑着嗓子嘱咐:“照顾自己。”
林昀熹起初不愿拿小姨的银子,但自忖无所依傍,遂咬牙收下:“是,您放心。”
因未能寻获相关记忆,更猜不透态度微变因何而起,她只得依依不舍道别,目送仆役搀扶崔夫人离去。
这一别,不知再见是何时。
尘埃落定,看客散去,林昀熹在护卫催促下原路返回。
背后传来孟管事尬笑:“马车随后就到,姑娘应识大体,勿作无谓抗争。”
林昀熹平静回眸:“我何须抗争?”
她披一身晴光,如拢了十里湛湛风华,予人虎落平阳仍盛气凌人的错觉。
孟管事素知此女颜色独绝,最擅媚惑人心;哪怕自家世子因她沦为残疾,依然难以割舍;赎回府上,难保其手腕高明,挑动余情,从此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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