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昀熹自始至终搞不清自己有何能力,竟惹得贵公子趋之若鹜、贵女莺惭燕妒,还不知羞耻惭愧?
前事孽重,忘了也好。
寻思间,她本能以气进入腹,心念逐寸下移,宁心静气,守意念于脐,平稳进入“于无而静,自然而定”的境界。
连自身都没弄懂如何办到。
等到众女误以为她快被淹死,手忙脚乱将其拖离水缸,她伸手抹去水滴,一脸茫然。
负责用力摁她的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嗫嗫嚅嚅:“这、这……不可能啊!”
巧媛最初想趁世子午睡时给林昀熹一点教训,纵不能迫使她跪地乞求,起码弄得狼狈不堪,一则报往日旧怨,二则让她见识厉害。
何曾想过这娇滴滴的弱女子,居然泰然自若?不是说……林千金一贯怕水么?
她疑心那四人暗中相助,捋起袖子与另外三人亲自上阵,动作异常粗野,将林昀熹整个脑袋摁下水。
为等告饶之词,第三次“洗脸”,整整持续了一盏茶时分。
林昀熹恼怒消退,还渐生“你们弄不死我”的沾沾自喜——原来……她具备未曾发掘的神奇天赋!
她不愿开口求饶,又觉一而再再而三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若没淹死她,大概也会累死这帮婢女……
想起笙茹屡次提醒的“示弱”,她灵机一动,逐寸放软手脚,试图摆出经不起折腾的晕倒状。
隔着水波,模模糊糊捕捉后上方的阁子传一男嗓,醇且沉,仿似山间清风,柔中带冽,轻如落羽,似乎未打算惊扰院中人。
林昀熹凝神静听,大致听那青年问了句,“底下丫头是哪个院的?在闹什么?”
另一名壮年男子则答:“是世子爷院里的,兴许正处罚新来的婢女?”
“以此恶毒方式糟践弱女子,不单丧心病狂,更大损王府颜面,”青年语气语调渐趋锋锐,“命她们马上停止!”
林昀熹听得有人制止恶行,心下窃喜。
然则众丫鬟全神贯注留她的反应,对外界微弱交谈声恍若未闻。
那仆从踌躇未决:“若您出面干涉,以世子爷伤后的多思多疑、喜怒无常……定是要往心里去的……”
“恶不可积,过不可长……”青年清了清嗓子,忽地提气,朗声问道,“阿源,行宫可有消息?”
随口问话,漫不经心又中气十足,隔空飘来,令众丫鬟同时一僵。
林昀熹被火速捞起,耳边响起巧媛的小声警告,“别指望告状!否则,我保你吃不了兜着走!”
见余人从气焰嚣张变作张皇失措,林昀熹心中纳罕。
究竟何方神圣出言相助?且光凭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可终止这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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