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您确诊,晚辈才安心哪!”萧一鸣笑颜舒展。
霍太医当场开了药方,又从药箱翻出一盒活血化瘀的膏药,叮嘱几句。
傅千凝唯唯诺诺应对,待萧一鸣送其离开,她不顾侍婢阻挠,下床开溜。
不巧萧一鸣只送霍太医走出叠鹤园即折返,二话不说把她扛回房,摁床榻上。
“太医说无碍,我、我不打扰了!”她甩开他的手,“你忙你的!我自个儿能回晋王府。”
萧一鸣定定注视她,似想从她的微小表情揣摩心思。
还好,娇艳脸蛋有窘迫难耐,有余悸未消,有忐忑不安,有羞怯交加,独独没有愤怒。
“我还得去一趟京南运河码头……嗝,作交接,顺便把那几名盗窃者送交刑部,”他吸了口气,“你别乱动,先在我这儿住下,嗝,忙完后,我、我有事与你商量,嗝。”
他这番话说得磕磕巴巴,语气则郑重且恳切,教她无从拒绝。
她一未嫁姑娘,堂而皇之留宿,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兴许传到外头,会演变成萧大公子心急火燎,罔顾礼节,抱她回府展露恩爱、宣告主权;而傅四姑娘以“求医为名”,轰轰烈烈见过萧家上下,公然入住萧府……
只怕用不着半日,满城皆知。
【九】
萧一鸣虽知就丢下傅千凝过于无礼,却舍不得太快将她送走。
毕竟,宋思锐不在,他已不能像前年那样时常进出晋王府。
经此一事,他确信家人不会再胡乱牵线搭桥,而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催促他和她尽快定亲。
嗯,有种借题发挥得恰到好处的侥幸。
离府前,他千叮万嘱,请母亲和弟媳们务必对傅千凝多加照顾,反被嘱咐“快去快回,莫要冷落了人家”。
花了一日一夜,萧一鸣总算完成秘密运送奇珍花木的任务,总体而言,功大于过。
翌日中午,他急匆匆赶回萧府,惊觉石阶前停靠了一辆黑楠木马车。
车檐所悬的莲花纹檀木牌为晋王府标式,显然是晋王得知消息,派管事和嬷嬷来接。
让萧一鸣略感心安的是,车内空无一人,可见那姑娘还在府里,
施展轻功直窜叠鹤园,园内或坐或站了一大帮人,有萧家各房女眷,有府内老妈子、丫鬟,还有几名晋王府侍婢,见他现身,吵吵嚷嚷声立时停歇。
萧一鸣在人堆中找到静坐石凳上的傅千凝。
她换过银红褙子,层鬟叠髻,珍珠发饰与璎珞光华熠熠;容色本就俏皮亮丽,薄施脂粉后描黛点朱,登时光彩照人,更胜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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