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巷里的三姑六婆,最喜欢就着她的风流韵事吃点心喝茶。司徒玥被她妈杨萍萍女士领着出门时,还会有妇女拉住杨女士的胳膊,请她说上一两句。
杨女士信奉效率至上,最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但有时推托不过,也只好站住,听街坊们科普几句。
司徒玥就站在杨女士腿边,听了不少。
她们说关小燕自从搬过来,从没见过她男人。大人们好奇起来,用开玩笑的语气问关山“你爸爸呢”,关山那么大点儿一个小孩儿,就会瞪人家,小眼神又冷又凶,带着刺儿。
时间久了,大家都说,这小孩儿反应不对劲。
如果是爸爸在外地工作,那直接说就是了,就算是爸爸不在了,那也不该是这么凶的样子。
看上去像别人问的不是他爸爸的行踪,而是问的他爸爸的祖宗。
所有待业在家的家庭妇女,都有这世界上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对于关山爸爸的猜测,有诸多版本,其中最流行的一版是,关小燕是养在外头的二奶,关山是二奶生的私生子。
司徒玥那时年纪小,对许多事情还保持着旺盛的求知欲,撒开小短腿跑去对门,问关小燕:“小燕阿姨,二奶是什么呀?”
在一旁的关山听了,瞪她,小眼神又冷又凶,带着刺儿。
司徒玥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然后,她就听见关小燕说:“二奶就是爷爷哥哥的老婆,爷爷哥哥叫二爷,他老婆就叫二奶。”
年幼的司徒玥很有慧根,一点即通,她发自内心地觉得,关小燕懂得真多。
可自从他们母子俩搬去北京后,司徒玥就再也没了关小燕的消息。
原来她去北京,是去嫁人了吗?
那关山的爸爸怎么办?还是说她就是嫁的关山爸爸?
可关山都这么大了,怎么才嫁给人家?
这会儿怎么又多出一个继妹?难道说关小燕嫁给别的男人了吗?还是个离异带着孩子的男人?
司徒玥满肚子的疑问,可有关山那一句“滚”在前,她怎么也问不出口。
关山弹了一下司徒玥的额头:“在这儿等着我。”
司徒玥捂着被弹的脑门儿,下意识地问:“等你干什么?”
“要你等就等,别废话。”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司徒玥看着关山离开的背影,一时也不敢走开,怕关山一会儿又找她麻烦,只能郁闷地站在原地。
九月的傍晚,日头还是有些晒,司徒玥冲程雪远远地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等一下”,然后人就退到一家晨光文具的门口,躲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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