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明溪寻了个杌子坐下,接过刘婆子递来的蜜饯,伸手捻了一颗,道:“也为难了这些人,我一个市井娘子罢了,竟值得他们这样上心。”
终究是人心难测,若是关明溪普普通通,他们倒不会如此。
吴承远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出去和他们评评理。”
关明溪也起身:“爹爹,你这会儿去找谁评理,他们七嘴八舌的又能说得过谁去。”
“难不成坐以待毙?”
“我让阿贵递帖子去了,稍后和容纯公主在瓦肆一叙。”
潘四娘劝道:“二娘,莫说那公主和善王一母同胞,就是她年纪尚小,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爹娘莫急,安心在家里呆着,我去去就回。”关明溪说完便抬脚走了,只留下一抹嫣色。
茶坊、酒楼、勾栏瓦肆,只要是有人群聚集的地方,便免不了谈论一番近日之事。
新门瓦舍的一间阁子里,三人围作一团,年纪在十八九左右,桌上摆了些酒和花生米。
其中一人道:“那小娘子我倒是见过一面,生得确实娇俏,只可惜见人也没三分笑,我都没敢上前去搭话。”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富贵的皮面书生。
“就凭你?毕竟在侯府养了十几年,可是官家亲自下旨赐给善王的,哪怕是凤凰变成了山鸡也轮不到你啊!”
接过话头之人穿着碧色锦衣,撇撇嘴,看样子也是大富大贵。
“呵,不洁之人,便是送给张兄,他也不会要的。”最后一人嘴角一颗大痣,生得极为难看,说的话也不免令人不快。
那皮面书生得了奉承,得意洋洋道:“自是,关明溪不过是个善王不要的敝履,我可不是沉迷美色之人。”
“说来也是,便是抬入王府做个妾,也是抬举了她。这娘子也有几分本事……”
“本事,床上的本事?”那嘴角长着大痣的抢了话头,几人哄笑起来。
话音刚,门忽地被踢开,那嘴臭之人被兜头泼了一盏滚烫的热茶。
烫得他惊慌失措,没坐稳身子朝后倒去,闭眼前看见一张气韵脱俗的脸,这会儿倒没觉多美,倒是有些像索命的女鬼。
关明溪将手里茶盏轻轻一松,掉在了他脸上才往地上滚去,不知是吓的还是痛的,眼珠子一翻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敢说出这等龌龊话来,我还当是个有几分骨气的。”
皮面书生恶狠狠指着关明溪:“哪里来的小娘子,做出这等恶事!”
他瞧着关明溪一旁那腰间别了刀的侍卫,嘴上再厉害到底也没敢上前去。
另一人急忙擦拭那人的脸,却是已经被烫得满脸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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