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病难医,徐六娘一口咬定是有人动手,她才摔下去的,关明溪走前朝她道知晓是谁,那么今日上山,徐六娘定要刨根问底。
关明溪搀扶着潘四娘,道:“阿娘,嫂嫂要是心里头过不去,你得多劝劝。”
“会劝的,她还年轻,也不是怀不上了。”
在大哥大嫂感情好的情况下,成亲两年才怀有身孕,谁都知道这孩子来之不易。
关明溪让潘四娘小心脚下,又轻声道:“阿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宫中给娘娘们看病的太医,等来年我朝善王提上一句,再给嫂嫂调理调理身子。”
“这……还是看你大哥嫂嫂什么意思吧,我替她做主也使不得。”
母女两人说着话,慢悠悠地便上了法兴寺。
潘四娘说先去大殿烧柱香,拜拜菩萨,再去看徐六娘,关明溪带着巧儿就先往嫂嫂住的禅房里去了。
禅房清幽,毕竟是留着给娘娘们住的地方,比寻常香客下榻之地安静不少。
巧儿敲了门,立刻就有人将门打开,是张蓉。
也不过小半月,张蓉瘦了许多,身子骨瞧着更加单薄,眼底乌青一片。
见着关明溪险些腿脚一软,最后抓着门框,喊了一句“娘子”。
关明溪点点头,吴岩禄坐在床榻前正在给嫂嫂喂着汤药:“二娘怎么这样早就来了,我还以为得午时去了。”
说着又往后看了一眼:“阿娘呢?”
“阿娘去礼佛了,稍后便来。”
徐六娘声音也不复往日敞亮,伸着手道:“来,二娘坐过来。”
关明溪往床头走去,看着碗中汤药见了底:“嫂嫂这药苦不苦?”
张蓉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关明溪,徐六娘看她一眼:“苦得很,我每回吃了都要你大哥给我剥糖吃。”
“说起来你这丫头哪里来的,做事不太麻利,不过倒也算勤快。”
“法兴寺山脚下一户人家的女儿,她娘亲常上山给寺里送菜。”关明溪笑笑拐了话头,“再养几日,咱们就回家去。”她语气都带着些愉悦。
吴岩禄从袖口摸出来一颗糖,喂给徐六娘吃下后,他便起身:“那你们姑嫂谈着话,你嫂嫂也闷得慌,没人同她说些知心话。我去瞧瞧阿娘如何了。”
他一出门,张蓉便直接跪了下去,双膝着地“咚”地一声,还将关明溪和徐六娘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
“姑娘,我日日不得眠,好不容易睡下来了,却是梦魇缠身,我做梦都梦见有人血淋淋的手在抓着我不放。”张蓉终究是年纪尚小,遇到这样的事哪能说过去就过去的,再者她还日日在徐六娘跟前伺候着。
“这娘子跟人精似的,我就是想瞒,也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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