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帝最宠爱的皇女,到新皇的同母姐姐,她一向横行京城,无人敢撄其锋芒。
更重要的是,谁有这个能力对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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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逐渐恢复清晰,燕惊鸿盯着染了鲜血的指尖,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手。
晋宁长公主燕惊鸿,出了名的生活精致爱享受,一双纤纤玉手每日细细用香膏涂抹,护养得极其精心。
她如何会有这样一双粗糙黑瘦的手?
燕惊鸿习过武,她一眼就看得出这双手上的厚厚一层茧子不是习武所得,而是长期劳作导致的。
她猛地抬头,去找铜镜,却被房间里简陋寒酸的模样惊了一惊。屋子很小,光线暗淡,房内没什么家具,除了她正坐在上面的一张又硬又窄的床,就只剩下一个连柜门都缺了一边的柜子。
墙角堆着一捆柴和一只水缸,墙壁灰突突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她在房间里待了不过片刻工夫,就感受到了一股阴寒和潮湿。
这是什么地方?
若不是那扇看起来不甚牢固的木门,燕惊鸿险些要以为这里便是传说中的天牢。
还没等她细想,房门被重重敲响,接着一道男子的粗鲁声音响起:“艳红,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货,还不给老子滚出来!”
什么人?他在叫谁?燕鸿?
燕惊鸿不想搭理,但门外的人不停锤门,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木门被锤得哐哐作响,伴随着一阵嚣张的叫骂声,成功地搅得她的头疼更加剧烈。
她一向没什么好脾气,当下就站起身,迈过地面上堆着的乱七八糟的零零碎碎,气势汹汹地打开了门。
门口的台阶上站着一男一女,带着一副上门找茬的嘴脸,却不想开门的人脸上的表情比他们还要不耐烦。
“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虽然还没搞清楚目前的状况,但燕惊鸿的脾气从来不忍任何人,连她已经登基的皇弟,她都是想削就削。
来找茬的年轻男女反而怔了怔,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是满满的不敢置信。
男人似乎是觉得掉了面子,呸的吐了口口水:“你个贱种,别以为我大哥考中了举人你就能跟着鸡犬升天,还仗势欺人欺负起小玲来了,老子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
燕惊鸿挑挑眉,这倒是新鲜,自出生以来,还从来还没人敢对她这么说话。就连那些看不惯她的朝臣显贵,不管背地里怎么想,面上也要把礼数做得周全。
但燕惊鸿当然不会产生什么类似“他好特别,我好喜欢”的奇怪感想,敢冒犯她的,直接教训一顿就是了。
至于他口中的小玲?燕惊鸿看了一眼一旁的女子,女子看起来大概十六七的年纪,长相尚算清秀,一身荆钗布裙,小玲指的就是此人?
燕惊鸿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眼前的一男一女,也并不认识一个叫做“小玲”的人。
还好那女子主动开口,解了燕惊鸿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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