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单手撑着下巴想了好一会,才犹豫道:“这是……九辩?”
“正是在下的拙作,《九辩》。”宋玉动作缓慢地放下笔,朝芳菲谦和一笑,“王妃果真博览群书,天资聪颖。”
“过奖过奖!”
芳菲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豪爽地抱了抱拳,看着这堆满桌案的纸张,她由衷佩服:“你还真挺厉害的啊!这么长的辞赋都能一字不落地默写下来!”
宋玉是楚国的士大夫,著名的辞赋作家,要证明身份,自然是要以文学才华来证明。
而潘安方才已经验证过了,以他的风格,写了一篇不曾流传于世的诗词。两人的字迹都各有所长,在这个时代当个书法家是绰绰有余,而宋玉的《九辩》篇幅很长,很少有人会背全,况且他的字迹也极具特色。
“如何?”芳菲挑眉看向座上的高长恭。
后者一眼掠过桌案上写满辞赋的纸张,随手拈起一张放在眼前观摩,眉眼温和,却是唇角一勾轻笑道:“古人的风骨大可模仿,无甚稀奇。不过你们既然敢说自己是前朝古人,那想必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初来我大齐,定也无处可去,便暂且先留在府中,日后若让我瞧出端倪,定不轻饶。”
高长恭又将纸张随手置于案上,言语之中略有匆忙,似乎不愿在此再多花心思。
其实他们是不是古人,跟他也没多大关系。
高长恭忽然抬眸看向水榭外边,芳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先前离开的尉相愿此时回来了,正疾步向水榭走来。
他前脚刚一踏进水榭,就听见高长恭清朗严肃的声音响起:“河间王府那边情况如何?”
河间王府?
芳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
河间王就是兰陵王的三哥,据说是嫡出,而今他们两人神情皆这般肃穆,估计是河间王府出了什么事。
芳菲恍然想起历史与书中/共存的情节,微一思量,在尉相愿拱手准备开口禀报之前,芳菲抢先一步开口道:“殿下,您不是不信我是未来人么?那现在我也来证明证明。”
芳菲优哉游哉地绕到尉相愿身前,神秘兮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故作高深:“我猜……你是想禀报,河间王在府里做了个草人,拿箭射它以此来泄愤对吧?”
尉相愿瞳孔一颤,即便他慌忙掩盖,也掩盖不了他言语中的震惊:“你……你如何知晓?”
看他这神情,高长恭就知道让芳菲给说对了。
河间王府的事应是刚发生不久,而芳菲此前一直待在这水榭里,也未曾与其他人有过接触,没有渠道能获悉这一讯息。
高长恭也不急着发问,静候芳菲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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