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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畔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应道:爹爹言重了,开国侯府是我母家,我就算到了天边,也会记着回来的。

其实他们并不真的盼她回来,她一说这话,柳氏脸上就黯了黯。雪畔更直接些,『操』着阴阳怪气的调门说:郡公府那么高的门第,规矩必定比咱们家还森严。大姐姐上有公婆侍奉,又要『操』心自己院里的事,只怕平时不得闲。

云畔也不恼,转头看了她一眼,公府规矩确实重,我读《颜氏家训》,里面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婚姻勿贪势家。妹妹谨记了,不为别的,就为将来能随时回家看看吧。

她绵里藏针,雪畔脸上立刻变得讪讪,心下又恼怒,恨自己气势上从未赢过她。

有一种人,天生带着一副清高做派,你在她面前会无端觉得难望项背,甚至连她轻飘飘的一句话都难以反驳。江云畔就是这样的人。

云畔并不将这个庶妹放在眼里,正『色』向江珩道:爹爹放心,郡公府同在幽州,想回来一趟也不是难事。既然婚约早就有了,婚期也定下了,女儿没什么可说的,依着惯例行事就成了。

总之一场家宴下来,倒也和乐融融。

饭罢了,檎丹搀她回院子,顺着长廊向前,边走边道:还有二十日,咱们也得赶紧筹备起来。其实一处过得不舒心,换了另一处,也许就事事称意了。郡公府正经的皇亲,虽说几辈下来降了等,但这样的门第满幽州找,却也没有几家。

或许吧,反正自己对婚姻没有太多憧憬,不过到了这个年纪,做这年纪相当的事。父母之命不可违,好在如今律法对女子仁慈,若果然不好,还可以和离。

只是夜里梦见阿娘了,还是以前的样子,绾着头,端端坐在窗前教导她礼仪。

一只京瓷的莲花盏捏在她指尖,要放上天青的荷叶托盘,却是怎么放都有响声,急得她满头大汗。

阿娘笑着,春光铺出一片柔软的大幕,阿娘像幕上精美的皮影,抬了抬手说:急则莽撞,放得过快,难免会撞出声响,要是慢一些,你再试一试。

云畔依着她的话行事,这回终于可以俏然无声把盏放回托碟上了。阿娘抿出了笑靥,就是要慢,慢则稳,贵女的精髓就在一个慢字上。

慢这个字在脑海舌尖上滚动,半梦半醒间听见外面淅沥的雨声,她睁眼看向窗外,芭蕉树被浇淋一新,发出油绿的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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