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差有点为难,银票我是真不能收,早前角门子无人问津,咱们这些人当班的时候赌钱吃酒也人管。如今魏公爷来了,内外不加了几拨人,我就算有空子,那也不敢钻啊。
就有点办法?史陪着笑脸道,劳驾再斡旋斡旋,押队的好处我们府上记着,将来绝亏待不了押队的。
那解差斟酌了半晌,最道:东西是真递不进去,不过可变通变通,上头申报,送个人进去照应。只是有桩,进去了就不来了,府上安排个能干忠心的小厮吧,随身带些物件进去,寻常要是还缺点什么,只要无伤大雅的,我也可帮着递递。
云畔惠存听,顿时欢喜起来,辟邪在面跃跃欲试,小的进去,小的从小伺候公爷,伺候了十几年,最是熟门熟路。
云畔却说不,还是我进去吧,反正该奔走的地方都奔走过了,只等官家开恩。在家候着,我委实不放心,倒不如人在跟前,心里还踏实些。
大家面面相觑,家里两个主持大局的人要是都进去了,那万再有什么事,岂不是『乱』了套?
惠存不赞她这么做,可是她心意已决,好像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回到家,她在夫人王妃面前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夫人王妃都大感震惊,个人吃苦不够,还要再填进去个吗?快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就算这会儿去问忌浮,他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可云畔却是铁了心了,平静地说:祖母,母亲,我他成婚半年,其实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这回了这样的事,我要是能进去,恰是我们夫妻像常人样朝夕相处的机会。他吃着苦,我在外面锦衣玉食地受用着,心里也不好受。倒不如甘共苦,将来他被赦免,我跟他道来。倘或官家狠心关他三年五载,我也跟他在里头三年五载,两个人在起,也好做个伴。
她说到这里,触了夫人的心弦,怅然道:好孩子,想到你这样心为着他。早前我瞧你年轻,又是张安排的婚事,说实在话,其实并不看好你。现在忌浮了岔子,我瞧着你为他奔走筹谋,才道你果真是个好孩子。原谅祖母先前张罗为忌浮纳妾,伤了你的心,就当我老糊涂了,不要我般见识。这回你自愿进去陪着他,我才道你们小夫妻感那样深,想来往也有人能拆散你们了。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云畔想到夫人会有这番内心剖白,忙道:祖母言了,您说这些,可是要折得孙媳『妇』法活了。
夫人摇了摇头,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你拿真心对忌浮,我要是还来作梗,岂不是像耿家那老婆子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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