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被安置在部队医院,条件比那曲的那家卫生所好多了。丁恪摸了摸了丁丁的头,嘴里嘟囔着:“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没分寸。”丁丁显然是没力气再跟他计较些什么,只是张了张嘴,又睡过去了。
这时陈绒确信他真的是丁丁的哥哥了,他长得和丁丁很像,都有着漂亮的轮廓。不过,他的轮廓被高原的日光和风沙洗礼过了,带有高原人特有的沧桑和光泽。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胸膛笔直,头颅昂扬,身上的军装也格外挺拔。
陈绒从来没听丁丁提起过他,她一直以为丁丁是独女,从大学到现在,丁丁一直是一个人。
“丁团长,你们回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一个漂亮的女卫生员对丁恪说。
丁恪嗯了一声,又嘱咐她有什么事就打他电话,女卫生员甜甜地答应。陈绒发觉,喜欢漂亮男人不是她一个人的坏毛病,好看的男人,到哪里都能博得女人的好感。
“走吧,你也累了,我安排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丁恪半是命令地对陈绒说。
陈绒笑笑,说不用,我陪着丁丁。
“胡闹,你陪着顶什么用?别把自己也弄病了,我这里可不是收容所。”
陈绒一脸的不情愿,但身边的士兵已经把她的包提起,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快走。
陈绒不情愿地跟着他们走过操场和营房,在一排房子前停住。这是部队的招待所,一个士兵抱来了军被。可能是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来住了,被子散发着淡淡的霉味。房顶上还有些蜘蛛网,墙上的漆掉了几块,好像几幅抽象画。
陈绒皱着眉头坐在床上,丁恪看了看,又闻了闻被子,对那个守招待所的士兵骂了几句,又顿了顿,说:“算了,跟我回家!”
陈绒到丁团长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陈绒一天没有吃饭,又冷又饿,还觉得自己很脏,好像浑身都散发着卫生所里的霉味和草原上的羊膻味。看到家属楼里散发出的温暖的灯光,陈绒第一次想家,想妈妈的饭菜和空调房里的惬意。
丁恪家在三楼,走到门前,他掏出钥匙在门洞里胡乱地捣着。陈绒在旁理了理衣服,想着丁丁的嫂子,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是汉人还是藏民。此时门却先开了,跳出来一个小孩,一下子扑到丁团长的身上。
“爸爸,爸爸,你回来了啊!”小孩欢快地叫着,小脸在丁恪的胸口上胡乱地蹭着。
他把小孩抱起来,开了灯,小孩这才看见陈绒,陈绒也才看清他的模样。
这是个男孩,只有五六岁的样子,黑黑的、脏兮兮的小脸,卷曲的头发,两只大眼睛好奇地瞪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雷雷,喊阿姨!”
小孩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他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丁恪的身后,眼睛却偷偷地看着陈绒。
陈绒喜欢孩子,特别是小男孩。虎头虎脑的,像小老虎一样横冲直撞地去探索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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