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据阮问筠说,她在信中提到寄给她们的几条腊肉不翼而飞,想来是一路辗转中不知被哪位好汉劫了去。不过哪怕是寄到她们手中的那些东西,也足以让她们惊喜许久了。
看到这里,温见宁才轻轻舒了口气。
这一次的来信里,没有周应煌的家书。尽管略有些失望,不过想到他身份特殊,本就不能常来信,如今没什么消息,反而也算一桩好事。
温见宁很快就释怀了。
虽然中间隔的日子长了些,但与西南那里也算能正常书信往来了。然而有一件事让她始终放心不下,自去年年底寄走第一封信至今已有大半年,她依然没有收到大洋彼岸的回信。
不仅是钟荟,就连齐先生的下落,冯翊也没有打听到。
饶是再迟钝,温见宁也能从中嗅出些令人不安的味道,齐先生已经失踪了太久太久,久得让人无法不担心她的安危。她下意识转头问冯翊,口气中掩饰不住的失落:“阿翊,还是没有那边的回信?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冯翊的神情微僵,略不自然地嗯了一声,很快说道:“险些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今日出去……”
——他在逃避这个话题。
清楚地意识到这点后,温见宁的心不断下沉,沉默不语。
她的静默也让冯翊本能地感到不安,再次试图岔开话题:“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今天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差事……”
他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就低了下去。
因为对面的人一直在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清明得可怕。
温见宁定定地注视着冯翊,声音在发颤,口吻几近恳求:“冯翊,你跟我说实话。”
冯翊呼吸微滞,难得有些狼狈地躲开她的视线,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他不是个擅长谎言与欺瞒的人,尤其是面对她时。
温见宁的心不断下坠,却还努力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跟我说实话,我早晚都会知道的,你能瞒我多久呢。你放心,我都经受得住。”
她很清楚,这么些年来齐先生一直在行非常之事,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虞。齐先生那么久都没有消息,她其实从很早起就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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